sp; 妻子端来热茶,劝他早点休息,沈廷章却道:“这不止是去送信,更像是去挑一根引线,看看谁会先炸。”
翌日清晨,船队从天津起航,一共五艘快船,两艘装载官文诏书与贡品,三艘护卫。
海风猎猎,白帆如翼。
沈廷章站在甲板上,身穿五品朝服,袖口随风飘动,望着东海茫茫,心中五味杂陈。
海上十余日,风浪不断。
途中还遇上两艘可疑快船尾随,幸亏明军船速快,加之风向有利,才得以摆脱。
沈廷章虽年过半百,却日日亲自巡视船只、查点兵器,丝毫不肯大意。
他很清楚:此行任何闪失,都可能变成外交灾难。
第十二日傍晚,船队终于抵达对马岛以南水域。
迎接他们的是一队日本船只,船头插着“足利幕府”的旗号。
日本接待使臣登船,面色冷淡,查验身份、盘问来意,一字一句都不带情面。
一名幕府随官用生硬的汉话说:“你们来送信,可不是来巡边的,日本国不归大明管!”
沈廷章微微一笑,手捧诏书,高声道:“我朝以礼待邦,非巡边,亦非震慑,而是问责。”
对方冷哼一声,接过诏书,翻阅后面色一怔,随即面露愠色。
“将军府是否收信,要看他们怎么看这件事,你们……暂时不得靠岸。”
最终,大明使团被安排在海边的狭小栈港驻留,一连五日,连京都的影子都没见着。
期间,日本接待官带来一些干粮和水,却总以“政务繁忙”为由,拖延正式会见。
大明使团中不少人心生怨言,甚至有人怀疑这是不是变相软禁。
但沈廷章依旧镇定如常。
他每日照旧抄经练字,吩咐手下不得与日方起冲突,也不许口出怨言。
他明白,对方拖延,是在试探大明的耐性,也是想逼大明先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