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

  “多了?”余伟从里面扒拉一粒丢嘴里,“四粒喽。”

  “余猪猪见色忘义啊你,”岁淮骂他,“臭情侣。”

  这话余伟爱听,笑得比花还灿烂,欠嗖嗖:“下次给你剥,下次给你剥。”

  “谁要你剥,上厕所手洗了吗你?”岁淮把瓜子推回去,心思还在赵觉身上,“赵觉怎么个难缠法,说来听听。”

  “杨露露还记得吧,他俩这事儿真没完没了,前不久杨露露看上文科班的一个男生,追了一星期没追上,杨露露没怎么样赵觉先去找那男生麻烦了,在球场堵人。”余伟丢了一粒瓜子仁咀嚼,“你生病请假这几天吧发生了件事儿,杨露露看上周聿白了,还扬言说要追他,这不,赵觉又把矛头对准周聿白了,不然你觉得球场屁大点事儿闹什么闹。”

  “杨露露要追周聿白?”岁淮怔怔道,“……他怎么不跟我说。”

  正说着,七班教室后门被人拍了拍,体育课没限制,班上学生几乎都在食堂和超市小卖部,要么就跟周聿白和程清池那样去了球场打球,余伟要陪章盈就没去。总得算起来,学生也就这么十来个,闻声全都回头看。

  说什么来什么,杨露露站在教室后门,一身白色连衣裙,要入冬的天气凉,外面加了件针织衫,头发披着,一双眼秉持着就近原则地落在最后排的余伟身上,直接问:“周聿白坐哪儿?”

  “那儿。”

  “他人呢?”

  “打球去了。”

  杨露露坦坦荡荡地走进去,一直垂着的右手拿了出来,握着的是一盒巧克力,摆在周聿白桌上,粉红色的包装格外扎眼,明眼人瞥一下就知道什么意思。

  余伟压低声音:“完蛋了。”

  岁淮觑他。

  “回头周聿白问起来,你别说是我告诉杨露露的。”

  岁淮冷笑,“我就说。”

  “姐姐姐!”

  “叫爹都没用,谁让你嘴快。”

  杨露露送完巧克力,挺直腰,春风满面地朝教室外走,岁淮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亦步亦趋,直到铃声敲响的那一刻,一行人的身影与杨露露正巧对上。

  “我靠我靠我靠,炸裂。”

  余伟趴在窗户上,望着走廊里,杨露露和刚打完球回来的周聿白、程清池还有其他七班的男生碰了个正着。

  杨露露高傲的神情转眼变得娇羞,“周聿白。”

  “有事吗?”

  “我亲手做了一盒巧克力,听说你不爱吃甜的,是黑巧。”

  “谢谢,不用了。”

  “没事儿,你不喜欢吃也可以分给同学的!”

  “为什么送我?”

  “我在追你啊。”

  他抱着篮球,神情淡淡:“拿回去吧,下次别送了。”

  杨露露面子挂不住,“我都送给你了……为什么不要?”

  周聿白始终都没看她,眼神落在篮球上,要么落在停留在天桥的鸟雀上。

  他有些出神,显然没把杨露露的话放心里,不知道揣摩些什么,他这副状态岁淮见多了,她撑着下巴,在想要不要出去帮他解围,突然的、毫无征兆的,原本在神游的人蓦地侧头,目光与她直直对上。

  那目光里什么意思也没有,什么情绪也没有,可是岁淮就是感觉心脏被狠狠地撞了一下。下一瞬一股心虚的感觉油然而生,躲无可躲,她听见周聿白说:“因为我对你没感觉,以后也不会有。”

  一字一顿

  ,清晰明了。

  拒绝地毫不犹豫。

  岁淮不是没看见周聿白拒绝女孩儿,可从未有过这一次的感同身受,好像那句话不止是对杨露露说的,还有她。

  -

  安怀是一座四季鲜明的城市,春有桃,夏有蝉,到了秋末和初冬的过渡期,便是雪粒和冻雨的交错期。往年,安怀市的夏天长,一直持续到秋中都有余热,今年倒是个例外,才秋末已经隐隐有了降霜和下冬雨的势头,温度一降再降。且居于南方的安怀素来多雨,夏天还好,高温蒸发水汽,到了秋尾巴,整座城市都是潮湿的。

  教学楼的台阶,地板,砖面表层都泛着一层水汽,岁淮边下楼边用食指在上面滑,留上一道长长的痕迹。

  半个月前上面下派来检查,学校连夜把老旧设施换了新的,楼道里行将就木的破灯也换了,脚步轻响,灯唰的一下亮起。岁淮看着墙面倒影出的两道影子,问:“杨露露的事儿怎么没听你提过?”

  周聿白低头用手机发消息,余伟在小分队的群里疯狂@他发答案,耍了几张图片过去,边回她:“不算事儿,没什么好提的。”

  “赵觉不是因为她找你麻烦了吗?”

  他好笑,“我看起来很好欺负?”

  “不,”岁淮装得一本正经,“你长着一张谁找你茬你就玩死谁的脸。”

  周聿白嘴角笑意不浅不淡,“这么恐怖,那以后谁家小孩儿调皮在床头贴我照片,没事儿吓吓。”

  “哇,恶魔啊你。”岁淮记得很小的时候,她妈还没去世,经常在她晚上闹腾不睡觉的时候用“巫婆的故事”吓唬她,说小孩儿晚上不乖乖睡觉就要被山林里最坏的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