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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疼。

  破皮的地方如针扎。

  “……还好,”岁淮动了动腿,嗓音还有些奔跑时过度用力呼吸留下的哑,她咳嗽几下,“我刚用手撑住了,只擦破点皮,没多疼。”

  “你刚摔的地方有沙砾,得用酒精消毒,容易感染,得去医务室。”周聿白拿出手机搜附近的医院和诊所,都挺

  远的,还没一中校内的医务室近,当即把手机扔回口袋里,站起身,“回学校。”

  “现在?”岁淮看周聿白打了辆车,他则挽袖口,白色布料卷到胳膊肘,在她不明所以的眼神里,忽然将她横抱起来,上了出租车后座。

  岁淮今天穿的半身裙,到膝盖,横空被抱起来的时候,双腿一凉。没等她拽,另一只手臂已经先一步护住她的腿,将裙摆严严实实地贴着她,没半点走光的地方。少年的手掌宽大,手臂有力,岁淮感觉自己被稳稳地拖住,走到出租车的几米距离中,因为姿势,她整个人都贴着周聿白,他的胸膛,他的腰腹,他的呼吸,每一处都真切而滚烫,她怔怔地喊了声:“周聿白。”

  他看着车,没看她,“嗯?”

  岁淮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包裹着,想说的话太多,但最后却问了最不重要的那个:“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不知道,一路追一路看,”周聿白说话时,胸腔也在震动,“我运气不错,追了两条街看见你了。”

  “那要是没看见呢?”

  “接着追,”他说,“总会看见的。”

  周聿白坐稳,关上车门,对司机说:“你好,去一中。”

  司机笑笑:“一中拐个弯就到了,还坐车啊。”

  周聿白抽出一张纸巾轻盖在岁淮腿上,隔绝细菌和灰尘,闻声,冷淡道:“我妹受伤了,没法儿走路。”

  “那是得快点,你们坐稳了啊。”司机启程。

  岁淮垂下眼,把周聿白改在腿上的纸巾拿开,她满脑子都是那声我妹,我妹,我妹。手抖了抖,把纸巾蜷在掌心里,闭着眼,看向窗外,“不用那么小心,擦破点皮而已。”

  “伤得很重了,”周聿白重新抽出一张纸巾,要盖,岁淮躲,他一手摁住,哄了哄,“乖点儿。”

  几分钟的路程三两下到了,司机人好,说油门都没踩热不收钱了,周聿白这方面有原则,该给的一分不少,扫码付完款,横抱起岁淮往医务室走。

  现在是午休时间,校园内无人走动,一片静谧。

  医务室的校医趴在办公桌上休息,周聿白将岁淮放在病床上,转而敲了敲门,“谭医生。”

  谭医生惺忪地醒过来,戴上眼镜:“病了?”

  “不是我,我妹,她摔倒了。”

  “我看看。”

  谭医生观察伤口,“得消毒,再敷点药,接下来一个星期都别碰水,洗澡时候注意点儿。”

  “好,谢谢医生。”

  谭医生给岁淮伤口消毒,上药,忙完出去了。

  医务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午后的几声蝉鸣。

  岁淮靠着病床头,无聊地转着手机,周聿白手里还拿着冰敷袋,里面的冰块吱嘎吱嘎地响着,他问:“刚刚跑什么?”

  话题绕回来了。

  岁淮抿了下唇,“追人。”

  “谁?”

  “那个跑出来的精神病患者。”

  “追他干什么?”

  “他穿着病号服,肯定是偷跑出来的啊,我想着多一个人追多点希望,我就追了。”在周聿白面前,岁淮没打算说假话。或者,由不得她说假话,周聿白是个人精,刚刚她跑成那样假话糊弄不过去,只有半真半假他才信。

  “你拿什么追,你这两条腿,还是你八百米都跑断气的体质?”周聿白脸色冷淡,说话也没情绪,岁淮一听就知道这人开始秋后算账来了。

  她眼神躲避,“……想追就追了,你不是还说过,做人就得为社会做点贡献吗,我这也算是做好事吧。”

  周聿白盯着她,慢慢说一句:“造反啊。”

  淡淡的威压。

  这人是真生气了。

  岁淮吞咽了一下口水,怂了怂,她梗着脖子小声抗议,“我都摔了,我现在是个病人,你还要骂我?”

  “不光骂你,我还揍你。”

  “……”

  “岁淮你给我听好了,下回还这样,揍你,听见没?”

  “哦。”

  周聿白拎她耳朵,“说你听见了。”

  “听见了听见了!”

  周聿白弯腰,低下头,朝她膝盖吹了两下,“下回小心点了。”

  少年的眼里。

  是心疼。

  第20章 心里有鬼

  岁淮第一回摔得这样重, 上课还好,去厕所就麻烦了,蹲半天才蹲下来,裤子也难脱。厕所里又闷又热, 没一会儿就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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