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de1,这座由埃斯基·伊沃亲手建立,如今却悄然易主的地下城市,依旧在永恒的昏暗中高效地运转着。
鼠人的嘶嘶声构成了城市永恒不变的背景音乐,但空气中那股属于斯卡文鼠人的,刺鼻的麝香味和骚臭,已经不怎么闻得到了。
议会大厅,那个在埃斯基手上没有钱改造的粗糙石头穹顶建筑,如今已经被彻底地改造。
墙壁上那些粗糙的石头,被描绘着尼赫喀拉诸神与法老功绩的精致壁画取代。
大厅中央那张由粗石打造的、歪歪扭扭的议事长桌,也被一张由黑曜石和黄金构成的、充满了莱弥亚宫廷风格的华丽长桌所取代。
而在这座充满了异样和谐的议会大厅之下,更深层的、曾经被埃斯基用作私人实验室和囚室的区域,则被哈克托与芙吉,那对精明而又冷酷的吸血鬼姐妹,改造成了一座名副其实的、奢华到令人咋舌的地下宫殿。
这里的一切,都严格地按照四百年前震旦帝国皇室的规制所布置。
地面铺着从遥远的丝绸之国运来的、织有翔龙与麒麟图案的厚重地毯,行走其上悄无声息。
墙壁上悬挂着描绘着山川河流、亭台楼阁的水墨卷轴,每一幅都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
空气中弥漫着龙涎香与沉水香混合而成的、宁静而又庄严的气息,将外界那股属于鼠人的污浊与喧嚣彻底隔绝。
就在这座与整个地下城都格格不入的、充满了东方古典美学的软禁房间里,娜埃玛见到了那个占据了她前半生的记忆,也几乎将她彻底摧毁的男人。
夏海峰。
天子之嗣,那个在四百年前的夺嫡之战中功败垂成的震旦皇子。
被埃斯基俘虏的阶下囚。
他斜倚在一张由紫檀木打造的、铺着明黄色丝绸软垫的矮榻上,姿态慵懒而又优雅。
他身上那件由哈克托与芙吉动用了莱弥亚在东方的所有贸易渠道,才从震旦本土寻来的、蓝黄相间的皇室亲王丝袍层层叠叠,上面用细小的石榴石和珍珠母,绣出了繁复的蟠龙图样,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鳞片与龙腹上的珠光在魔法灯的照耀下流转不定。
他那头乌黑如墨的长发,显然经过了精心的打理,用昂贵的发油梳理得一丝不苟,在脑后盘成一个庄重的发髻,用一根雕刻着龙纹的玉簪固定。
他的额前,佩戴着一枚纯金圆环,更衬得他那张本就英俊的面容,多了一份属于皇室的庄严肃穆。
他的皮肤,因为吸血鬼的转化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如同上好玉石般的苍白,但却丝毫没有减损他的俊美,反而为他增添了一股阴冷的,令人心悸的魅力。
夏海峰。
即使沦为阶下囚,也依旧尽力保持着皇子威仪?
娜埃玛心底冷哼一声。
她静静地站在房间的中央,她穿着一身由涅芙瑞塔亲手为她挑选的、最能凸显她身材曲线的黑色丝质长裙,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盛开的黑色莲花。
她那头同样乌黑柔顺的长发,并未像夏海峰那样盘起,而是如同瀑布般自然地垂落在身后,随着她细微的动作而轻轻摇曳。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被转化为暗红色的眼眸,平静地注视着那个躺在软榻上的男人。
四百年的时光,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也足以将一个卑微的玩物,变成女王座前最锋利的刀刃。
“看来您在这里过得挺好的,气色比起上次我们一起被那个肮脏的老鼠抓来的时候好看多了。”
娜埃玛的声音响起,清冷而又悦耳,如同玉石相击,却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嘲弄。
“当时你蓬头垢面的样子,我还以为是京城郊区那些流民乞丐。”
夏海峰的动作没有丝毫变化,他甚至没有抬眼去看娜埃玛,仿佛她只是一个突然闯入他视野的、无足轻重的尘埃。
他的目光,只是淡淡地落在了娜埃玛那只垂在身侧的、白皙而又完美的右臂上。
那只手臂,在她被抓来的时候,被埃斯基扭断了骨头,捏成了麻花的形状,现在却又光洁如初了。
“原来你那被扭成麻花的右臂,现在恢复了吗?”
夏海峰的声音响起,他缓缓地转过头,黑色眼眸中的目光,落在了娜埃玛的脸上。
“白兰。”
他轻轻地吐出了这个名字。
轰!
一股冰冷的、充满了杀意的气息,猛地从娜埃玛的身上爆发出来!
她那双暗红色的眼眸中,瞬间燃起了两团如同实质的、属于吸血鬼的怒火。
“闭嘴!”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
“我不叫那个名字!我是娜埃玛!女王陛下唯一的娜埃玛!”
夏海峰看着她那副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的激动模样,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充满了玩味的笑容。
“我还从来不知道,把你的名字从兰花改成莲花,就能这么受到你的欢迎。”
他的话语,轻描淡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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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她给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