阀的暴风鼠。
这些在现实世界中本应互相猜忌、厮杀的斯卡文,此刻却拥有了一个共同的、也是唯一的目标——逃!
不惜一切代价,逃离那个将他们孕育出来,却又无时无刻不在试图将他们吞噬回去的永恒的饥饿地狱!
他们一落地,便立刻被色孽宫殿中那股浓郁到化不开的、充满了生命与欲望气息的环境所吸引。
这里的每一块砖石,每一寸地毯,都散发着他们从未闻过的、充满了营养的味道。
“吃!吃!吃-吃!”
“血肉!新鲜的血肉!”
“是的-是的!为了大角鼠!吃光一切!”
疯狂的饥渴瞬间压倒了他们那点可怜的理智。
他们像一群蝗虫,扑向了宫殿里的一切。
那些由黄金打造的雕像被他们用牙齿硬生生啃下碎片,那些由丝绸和天鹅绒制成的华美帷幔被他们撕成布条塞进嘴里,甚至连那些由特殊材质铺就的、坚硬无比的地板,也被他们用爪子疯狂地挖掘、舔舐。
混乱,彻底的混乱,在色孽宫殿的第六环迅速蔓延。
那些原本负责看守的、身材妖娆的色孽欲魔们,在最初的震惊之后,脸上露出了残忍而又兴奋的笑容。
对于她们来说,这些突然冒出来的、肮脏而又卑贱的鼠人,无疑是最新鲜、最有趣的玩具。
她们挥舞着手中的长鞭和巨钳,如同优雅而致命的舞者,冲入了混乱的鼠潮之中,展开了一场血腥的狂欢。
尖叫声、啃噬声、骨骼碎裂声和色孽恶魔的娇笑声,混合在一起,构成了一曲令人作呕的、属于混沌的交响乐。
阿卡迪扎站在混乱的中心,他没有理会周围那地狱般的景象。
他只是默默地感受着体内那股新获得的力量,以及那股如影随形的、属于色孽的腐蚀。
他随手一挥,一道由纯粹生命能量构成的冲击波,将几只不长眼地冲向他的、想要啃食他脚趾的氏族鼠瞬间震成了血雾。
他的目光,落在了那个还在燃烧的、如同风干腊肉般的白色鼠人身上。
埃斯基。
这个混蛋,这个罪魁祸首。
现在,他就躺在那里,奄奄一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
杀了他?
一个念头在阿卡迪扎的脑海中闪过。
只要动一动手指,他就能轻易地结束这个鼠人的生命,为自己的父亲、叔叔,为整个尼赫喀拉,报仇雪恨。
阿卡迪扎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
杀死他,然后呢?
自己一个人,在这片充满了恶魔与鼠人的,陌生的混沌魔域中游荡?
直到被某个更强大的存在发现,然后重新变成阶下囚,或者干脆就被当成点心吃掉?
不,这不划算。
这个鼠人,虽然卑鄙无耻,但他懂得这里的规则。
他知道如何在这里生存,甚至,他可能知道如何离开这里。
让他活着,至少在自己找到离开的办法之前,让他活着,对自己更有利。
这个念头一旦确定,阿卡迪扎便不再有任何犹豫。
他是一个国王,一个将军,他懂得如何做出最正确的、哪怕是最艰难的抉择。
他大步走到埃斯基的身边,那具被剥皮的鼠人躯体上,由工程符文引发的绿色火焰还在燃烧,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断地灼烧着他那本就所剩无几的血肉。
再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真的被烧成一撮灰烬。
阿卡迪扎环顾四周,目光锁定在了不远处一个巨大的、由紫水晶雕琢而成的大桶上。
桶里盛满了深红色的、散发着浓郁酒香和一丝血腥味的液体,一些不知名生物的骨头和内脏还在里面沉浮。
这大概是色孽恶魔们用来享乐的某种特制酒液。
没有丝毫犹豫,阿卡迪扎走过去,单手将那个比他还高的大桶举了起来,然后将里面的液体,劈头盖脸地浇在了埃斯基的身上。
“哗啦——!”
冰冷的酒液瞬间浇灭了埃斯基身上的火焰,激起一阵浓烈的、混杂着焦糊味和酒精味的白烟。
埃斯基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身体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刺激而轻微地抽搐了一下。
火焰虽然灭了,但他的情况依旧岌岌可危。
他的生命力,已经衰弱到了极限,随时都可能熄灭。
阿卡迪扎将手掌,按在了埃斯基那血肉模糊的同时又有些焦黑,干脆的胸口。
他闭上眼睛,开始引导自己体内那股刚刚获得的、庞大而又驳杂的力量。
小主,
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莱弥亚,在涅芙瑞塔的安排下,他在崇拜阿萨芙的血神庙里,曾经学习过的一段极其冷门的、关于如何引导和利用神恩的知识。
当时,他觉得这东西毫无用处,不过是那些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