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另一只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说:“你不会是脑袋撞糊涂了吧,我是江夏啊,还记得我不。”
下一刻,秦瞻动作极快地紧紧抱住了她。
紧到卡江夏脖子的那种拥抱。
好像他不抱这么紧,她就会随时消失似的。
“夏夏,夏夏,”他连叫了她好几遍名字,才又小心翼翼问道,“真的是你吗?”
说着,他手上的力道还收紧了几分。
江夏被卡得快要窒息了,她连忙拍拍秦瞻的背,有点喘不过气来道:“是我是我,但是你再不放手,我就要被你勒得窒息了。”
秦瞻一听,赶忙松开手。
并小心询问道:“对不起,我没弄疼你吧。”
“你怎么了?”她问。
“家里的房子倒了,我在卧房的位置找到了你的鞋,我以为你……”说到这,他停顿下来。
“你以为我被埋在房子下面。”江夏接着说完他没说出的话。
秦瞻点点头。
“地震前,我确实在房间,还准备睡觉呢,但没睡着。”
“也幸亏没睡着,”她补充道,“要不然地震发生的时候,我估计真跑不出去。”
“因为时间紧急,我来不及穿鞋,就光着脚跑了出来。”
“在我刚跑出前门的时候,房子倒下来了,不过幸好有门前的石头挡了一下,没砸到我的腿,但钉子却勾住了我的裤腿,没办法我只能撕开裤腿。”
江夏的话音刚落,秦母便拿出那块布料给她看。
她微微颔首,勾唇扯出一抹苦中作乐的笑:“看来你们不仅帮我找到了鞋,还找到了被我撕坏的裤脚。”
说罢,她从秦瞻手里拿过鞋子,拍了拍鞋子上的灰,然后穿上。
她笑着说:“幸亏你帮我找到了鞋,不然我可能要一直光着脚了。”
随后,她又从秦母手中接过那块布料:“只可惜眼下手边没针线,要不然我撕坏的裤脚也能缝好了。”
秦瞻看着江夏,脸上终于洋溢出失而复得的笑。
爹娘都跟他说江夏要是真被埋在房子下,存活的概率很低。
而他又在卧房的地方找到她的鞋,这代表江夏大概率就被埋在废墟之下。
爹说等余震过去,带着村民去挖她的尸体,娘说她大概率活不成,让他节哀,接受现实。
可下一秒,江夏便重新出现在他面前,这对他来说可不就是失而复得嘛。
像是情难自已,又像是害怕,秦瞻再次伸手抱住了江夏。
“可以让我多抱你一会儿吗?”
抱住她的时候,他轻声对她说。
被突然抱住的江夏,身体又是一僵。
原本想着让他抱一下就好了,可等她听到这句请求的话,她又不忍心拒绝他。
他可能是真的吓到了,以为她被埋进废墟,活不成吧,她心想。
秦瞻抱了很久,才不舍地松开,好像只有拥抱她,感受到她的体温、她的气息,他才不会觉得眼前的她是假的。
拥抱过后,江夏才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她白皙的脸不由红起来。
然后她垂下眼,含羞地问:“你的头怎么回事?”
“找你的时候突然发生余震,被倒下来的房梁砸的。”秦瞻如实回答。
“伤得严不严重?还痛不痛?”她问。
秦瞻摇摇头,然后握紧她的手,不肯松开。
就这样,大家在打谷场等到临近中午,众人的肚子开始饿得咕咕叫。
几位村干部眼看着就这样干等也不是事,便组织几位年轻力壮的村民,回村找食物和烧火的器具。
“大家都回去找找翻翻,看能不能在房子底下找到米或面,如果有没砸坏的锅或者碗,也都拿来打谷场。”
“但要是碰见余震,就丢下东西赶紧往空地跑,总之安全第一。”
村长站在高处,冲大家喊道。
随后,一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回了村。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十几位村民手上都提着不少东西回来,看着收获颇丰的样子。
众人将东西放在一起,村长清点了一下,总共找到三袋米两袋面,三口完整的锅,还有一些菜籽油和盐,以及不少碗。
碗或多或少都有些缺口,但没破,就能凑合着用,毕竟现在这情况,能吃上饭已经算不错了。
农村人大多动手能力强,能盖房子垒鸡窝,垒个简易的灶自然也不在话下。
于是,大家分工合作,女人去河边洗碗、刷锅、淘米、和面。
男人回村找砖头垒灶。
半个小时后,一锅粥、一锅疙瘩汤和一锅面条煮了出来。
碗的数量不够,大家能凑合就凑合,碗不够,那就两人共用一个碗,江夏和秦瞻就是共用一个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