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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忍耐,终是在影儿坐起身子叹了一口气后,掀帘逼近她。

  影儿被他下了一跳,整个人往床脚缩去,颤着声问:“何人?”

  翟离一笑,单腿上床,往前一撑身子。那月光恰好逃出云层,透过窗框洒进来,斑驳的射在翟离的侧脸上。

  影儿刚问完便嗅出他的气息了,淡淡松了口气,又紧了紧呼吸,小声问他,“爷,怎的这个时辰过来。”

  翟离抬起一只手,甩了手串去按住她的头,往自己身前拉,悠悠开口:“我想何时来,还需提前说与你?”

  影儿身子一松,不再言语,静默几吸便抬手去解他的衣衫,翟离也不动,任由她服侍。

  待到她钻进他怀里,用唇去勾他时,他心里越发觉得堵。

  何时开始,她变成了这样。好似默守陈规一般,胶柱鼓瑟。

  翟离握住她的脖颈,命她停下,就在影儿不明所以时,他掌下一用力,将她按在他前胸上。

  两人都没说话,影儿静静听着他的心跳,那么苍劲,那么有力,又那么无情。

  她何时变成这样的,不激动,不焦躁,心无波澜地等着他来,随后便是完成任务一般的去伺候他。

  这滑稽的相处方式好似达到了一种默契,枯燥又持久。

  往后余生便都如此吗?

  一滴泪滑下来,滴进翟离心间,他陡然软了心思。

  这个女人,真是他的劫。

  他不想哄她,又忍不住心疼,一股欲念扯来扯去,终是化成怒骂在心间叫嚣,痛恨自己对她的心思。

  他生了气,一把翻身将她按在身下,那只手轻轻摩挲在她脖颈间,摩挲在她下颌上。

  影儿看不见他,只能听到他暗含叹息的喘气声,只能感受到他明显克制的抚摸。

  她抬起手按在他手背上,翟离一顿,正要苦笑,就感受到影儿另一只手搭在他的后颈上,想拉他趴下。

  他冷笑出声,“几日不见,到主动些了。”

  影儿不言语,随他扯开那寝裙,蓄势待发,而后径直深入。

  她蹙起眉,倒吸一口气,紧接着就被翟离猛地推开。

  翟离缓着气,掐住她的下颌,凶她,“为何不说,还主动勾我。你这身子是不想要了是不是。”

  影儿不言语,也不动,任他发火。

  翟离自是怒气更甚,捏着威胁道:“你给我照顾好你这身子,你要敢有三长两短,我毁了所有人给你陪葬。”

  翟离不喜她这样,不喜她那般不爱惜自己。她的小日子本就不准,每回来时,虽不至于疼的满地打滚,倒也是会疲累揪痛一番。

  影儿淡淡说,“不是你说的吗?我抽干了你的心,要用我的血来化开。”

  翟离一时竟接不上话来,暗自恼怒一番。转过身屈膝而坐,肘撑膝上,低头静默着。

  影儿则是仍躺着不动,却是悄悄用脚尖去勾那衾被,刚刚勾住就被翟离一把握踝抓住不放。

  “想做什么?”

  影儿听他语气渐柔,还略带嘶哑,便知他是心疼了。

  “有些冷。”

  翟离握踝的手轻轻蹭了蹭,没接话,只过几吸便拽着被子躺下,将她拢进怀里。

  “睡吧。”

  影儿后背真暖,暖的不真实。也是讽刺,她竟是一夜无梦。

  同样被搂在怀中一夜无梦的楚阳是全身上下都泛着甜蜜,这两日她算是尝透了情与爱的滋味。

  整个人似秘釉瓷一般,被载清烘烧的色泽明艳,光彩滑腻。

  她慵慵懒懒地梳完发髻便回头去看正在穿开襟褙子的载清,羞答答的双手托腮,娇滴滴道:“在这儿住了两日了,你,可还要回你载府去?”

  载清勾着唇笑,走过去将双手按在她肩上,轻轻捏了捏,“这几日休沐,待后日我再回去住,急着赶我走?”

  楚阳扭过身子掐他,故作气恼,“嘶,你明知故问。”

  载清抽开她的簪子,替她重新拢发,淡淡说道:“昨儿礼部侍郎刘能洲来见我,你猜,我得知个什么事?”

  楚阳从镜里看他,一扬下颌示意他接着说。

  “元国公,在朝中立足了。”

  楚阳睁着眼不动,显然愣住。突地反应过来,猛然起身,回头问他:“皇叔不是,你确定吗?是元国公?”

  元国公在去往封地路上被截杀一事,满朝尽知。楚阳自然也知道,她为此还略微波动过心绪。

  可是真蹊跷,他明知赵琛对他有拔根的心思,他若没死为何会回来?又怎么敢入的朝局?这些时日那般多的官员富商来来往往,尽是没有一人透出过这个消息。

  楚阳迟疑又谨慎的问道:“刘能洲具体怎么说的?他为何告诉你这件事?我怎的什么都不知道?”

  载清面色平和地看着她,笑答:“满朝皆知,也都去恭贺了。你与和瑾关系不好,满朝亦知,自然不会有人刻意说与你。刘能洲奉命操持春祭,那元国公将奠玉帛的东西给抽走了些,现在临时去雕又来不及,他找了中丞,是中丞让他找的我,让我来进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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