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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曲的顺从。

  就好像即便他此刻推开屏风进去,苻晔也不会反抗。

  苻晔垂着头将那玉牌系在蹀躞带上。见苻煌起来了,他便松了手,黑玉牌在他腰间晃荡,人扒着围屏道:“皇兄,早。”

  秦内监见苻煌起来,便叫另外一堆内官过来服侍,内官们将帷帐卷起来,屏风也撤去了一些,如今天气渐热,宫门几扇门也都打开了,清风徐徐,伴着外头晨光涌入,大片大片照在殿内。

  和他不同,苻煌穿衣服全程都有秦内监等人服务,神色也无动于衷。他个头太高,围屏只到他胸口,他隐约瞥见他一截宽肩。

  他心下一沉,走了过去。

  苻煌扭头看向他。

  秦内监也看向他。

  苻晔脸颊滚热。

  小爱:“雷厉风行,我服!”

  他淡淡道:“我来吧。”

  秦内监一愣,看向苻煌。

  苻煌道:“不是急着要出宫?”

  “以前不也有服侍皇兄穿衣?”苻晔道,“臣弟难得进宫一趟,自然要抓住机会,好好讨好皇兄。”

  说着已经从秦内监手中接过雪白内衫。

  苻煌此刻已经穿上绸袴,赤着上身,他明显比之前更瘦,原来筋骨卓绝,还算有另类的美感,此刻看着真是瘦过了头,身上药气也很重,被体温熏着,散发着温热的苦涩香气。苻晔有些心疼他,又因为自己目的不纯而心中有愧,只抿着嘴唇服侍苻煌穿上内衫,又在他跟前蹲下来系上盘扣。

  他只是屈一条腿半蹲,这一下正好对着苻煌下腹的位置,心下一窘,盘扣扣了几次都没扣上,自己的脸反倒都红了,只感觉苻煌裆处微微鼓起,似乎热气药气更重了。

  他似乎有一种错觉,好像……鼓得更明显了。

  像……有反应了一样。

  然后就听见苻煌说:“我自己来。”

  苻煌的指腹拂过他的手背,苻晔就立即站了起来。

  旁边秦内监见状往围屏后面一撤。

  苻煌自己捞过袍子穿上,苻晔又上前来服侍,两人衣袍都挨到了一起,他垂下眼,心想他真是被苻晔折磨死算了。

  秦内监又立即奉上一条乌金黑曜石的玉带来。

  苻晔接在手里。

  他心下一横,直接站在苻煌跟前,捏着带銙,双臂伸出去,将苻煌的腰整个环抱住。

  这一回扣的倒是很顺利,他扣完以后也没看苻煌,只对旁边的秦内监说:“我酉时下课,戌时前会到天门,劳烦内监到时候派人来接我。”

  秦内监声音虽然轻,但透着欣喜:“老奴知道了。”

  说完看向苻煌。

  苻煌没什么表情。

  他这人,没有表情就是同意了。

  看来苻煌也很想他。

  想到对自己有那种想法的弟弟都能容忍。

  苻晔觉得心中胜算更大,此刻憋着一口气,只感觉自己脸上过烫,便立即告辞出去了。

  他此刻看起来真的像个尊贵的王爷,身上多了一分野心,袍下生风。

  大清早苻煌就被他“伺候”得来了火气,只感觉一连数日有些病恹恹的身体也来了精神,见内官正打算把苻晔昨日穿的衣物拿出去,便沉声道:“放着。”

  秦内监心领神会,立即摆手叫他们下去。

  抬头见苻煌似乎头痛的很,便忙问:“陛下身体不适么?”

  苻煌说:“早晚死在他手上。”

  爱欲找不到出口,便似没有尽头,只怕他到死都要受这个熬煎,偏偏苻晔已经被他的病态腐蚀,这都是他报应不爽。

  马车已经在宫门口等着,苻晔吩咐道:“先去一趟太医院。”

  刚才强光下看,苻煌神色更为苍白,简直没什么血色。接下来他要亲自为他调理才行,他要先看看他最近一个月的脉案。

  小爱:“调理得他龙精虎猛,孤枕难眠。我服!”

  苻晔道:“收收你脑子里的黄色废料,我只是……”

  他只是,心疼。

  小爱:“啧。”

  他能说什么。

  他只能说亲爱的你大事不妙。

  如今宫内没什么人走动,异常安静,估计这一个月皇帝心情身体都不好,以至于没人敢出来了。

  他昨日趁夜前来,不知道他进宫的消息太后知不知道。

  最好还是先不要让太后知道。

  他就吩咐赶车的内官慢点走,车轮声不要太响。

  秦内监知道他上学时间,为了他尽快回到王府,所以给他准备了马车而不是肩舆。快是快了,可宫道上走着,在这寂静的宫廷里想不听见都难。

  怕鬼偏出怪,眼瞅着都快到太医院,他被太后身边的女官拦住了去路:“太后有请桓王进一趟慈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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