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夜!
当即不再犹豫,直接开口说: “你不要害怕,大哥不会怪你的。”
阮宙遥动作迟滞的转过身来,看向曲明钊的眼中满是错愕和不信。
在被曲明钊撞破到现在,他心中设想了无数种可能,自己把自己吓了个近乎绝望的地步,却不想对方开口的第一句竟是这样。
迎着他的视线,曲明钊心中默默叹了口气,然后抬手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脊背。
也不知这举动触动了阮宙遥哪一根弦,他突然眼睛一红,下一秒,眼泪就啪嗒啪嗒的大颗落了下来。
曲明钊愣了愣,伸手过去,用拇指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泪珠,然后闻声说: “大哥不是说过,不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抛下你的,你忘了吗”
阮宙遥努力眨了眨眼,想将汹涌的泪意憋回去,但是那泪珠断了线的珍珠似的,稀里哗啦往下掉,根本就收不回去。
“算了,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就不要胡思乱想了。”曲明钊说着,抬手将他抱进怀里。
阮宙遥从未与他有过这样亲近的时刻,却因为情绪太过激动而忘记了紧张或是害羞之类的情绪,只是下意识的靠在他的胸口哭了个歇斯底里。
哭声从一开始压抑的啜泣到后来的嚎啕,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曲明钊胸口的衣服彻底湿透,阮宙遥才停了下来。
曲明钊翻出纸巾将他脸上的泪水一点点擦干净了,看着他哭肿的眼睛和泛红的鼻子,出了心疼怜惜,心里再也翻不出更多负面的情绪。
阮宙遥情绪稍微平静下来后,看着曲明钊的眼神就开始变得有些闪躲,特别是在看到曲明钊胸前那一大片的濡湿后。
他刚刚到底干了什么,竟然抱着大哥哭成那样,简直太丢人了。
“很晚了,回宿舍去吧。”曲明钊说着,就准备起身。
刚动一下,被阮宙遥抓住了手腕。
“哥。”
阮宙遥喊他。
曲明钊: “怎么了”
“对不起。”顿了顿,又道, “谢谢。”
谢谢你对我这样宽容。
曲明钊明白过来他这话的意思,说: “你没有对不起我,若真的要论对错,那也是我的错,我这个大哥,没能给你做好榜样,大哥一直觉得,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
“不,这怎么会是大哥的错!”
曲明钊道: “原先我一直想着怎么让你改变,甚至说了些叫你难受的话,我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
阮宙遥听着听着,突然察觉出不对来: “先,先前……”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明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索性和盘托出: “我早先就知道这事情,只是怕道破了彼此尴尬,现在看来说开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阮宙遥消失的这短短几个小时里,曲明钊想了很多,他想到阮宙遥曾经的顺从体贴,想到他这段时间来对自己反常的疏离,想到刚刚阮宙遥被夜凌威胁时,害怕他将这“秘密”透露给自己而妥协,却又坚决的表达着自己永远不会对他动心。
他终于明白,阮宙遥在他面前一切好或不好的表现,都是因为珍重他害怕失去他。
而自己虽然知道他喜欢自己,却竟然从始至终只把他的感情当成孩子的一时兴起。
同时也是在找不到他的时候,曲明钊才意识到,只要遥遥好好的在他跟前,其他一切……那些原本困扰他,叫他烦的焦头烂额的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就和我说,不要憋在心里。”曲明钊说。
“嗯。”阮宙遥的声音几乎是带着几分颤抖的。
“好了,天太晚了,不要呆在这里了。 “曲明钊说着,撑着草坪站起身,然后朝着阮宙遥伸出一只手。
阮宙遥尝试着也将手伸出去,刚落在曲明钊的掌心,就被他一把握住,一个用力扯了起来。
食堂早就关门了,曲明钊提出带阮宙遥去外面吃晚饭。
阮宙遥刚想客气,又想到才刚和大哥敞开心扉聊了一场,于是也不再多言,跟着他出去了。
到了灯光明亮的餐厅里,曲明钊才发现阮宙遥胳膊上小腿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红疙瘩。
“这怎么了,蚊子咬的”
阮宙遥点了点头。
曲明钊气道: “刚才在那草坪上咬的吗,被咬成这样不知道挪地方,也不说一声,是不是傻!”
阮宙遥: “……”
曲明钊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阮宙遥立马也跟着蹭一下站起来。
曲明钊说: “我出去买瓶花露水回来。”
“我去吧。”阮宙遥说。
曲明钊道: “你乖乖在这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莫约不过五分钟的样子,曲明钊就回来了,手里拿着一瓶花露水和一包医用棉签。
考虑到这东西有味道,曲明钊直接让大堂把大厅里原本的位子换成了一个包厢。
找来个一次性杯子,曲明钊把花露水咕嘟咕嘟往里面倒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