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却依旧是在北宫的东宫遗址处见到的曹彰,与之前略有不同的是,此刻的废墟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甚至就连整个北宫都被划做了人人皆可入内参观的景点。
至于原本的东宫废墟,此刻已经被立起了一座座石碑,其中为首者,赫然刻着刘章的名讳。
而曹彰就跪坐在那座石碑的前方,身前是一俱矮桌,上面摆着几道小菜,而在曹彰的腿边,则是放着几个坛子。
“蜀王。”
对着曹彰的背影呆立了许久之后,毋丘俭这才轻轻吐出两个字来。
曹彰闻声身躯微微一震,随后头也不回的招了招手,道。
“仲恭回来啦,过来坐吧,师尊在世之时几乎从来都不会出席好友的葬礼,因此很多人都在背后都议论师尊的冷酷,但他们却不知道,等到没有外人的时候,师尊才会独自带上一葫芦自酿的美酒,在墓碑前与老友们说说心里话。”
“之前本王一直都不太理解师尊此举究竟有何意义,直至今日本王才终于明白了,所谓的葬礼,无论是办得多么风光,也不过是活着的人做出来给世人看的……”
毋丘俭闻言,默默坐到了曹彰身侧,抬头凝视着刻有刘章名讳的石碑看了许久,才道。
“侯爷值得天下人为其奔丧……”
曹彰点了点头,随后抄起一个坛子咚的一声放到毋丘俭面前,道。
“喝酒!”
言罢,也不理会毋丘俭,又拎起一坛,自顾自的痛饮了起来。
毋丘俭见状,先是起身冲着刘章的石碑躬身施礼,随后又在碑前倾倒了一些,这才陪着曹彰喝了起来。
“痛快!”
曹彰抬手将空酒坛甩飞了出去,砸在不远处一块极为矮小的石碑上发出一声脆响,若是仔细去看,那上面赫然刻着孙氏二字,不过这并不重要。
曹彰扭头看向毋丘俭,道。
“这个国家的军队交给你,可能如师尊之所愿,为我华夏带来长盛不衰的盛世乎?”
毋丘俭闻言,摇了摇头,道。
“某只能保证军队不会变成某人的私兵,至于盛世,那要看蜀王以及那位周尚书能否找到长盛不衰的路。”
曹彰闻言,盯着毋丘俭看了良久,这才咧嘴一笑,道。
“这话不错,不过不只是我与元直,你毋丘俭也是其中的关键。”
说着,曹彰换了个姿势,将两条腿从屁股下面取出伸了伸,双手杵在地面上,仰头望着天空,道。
“以师尊的设想,是将政治独立出来主管国家的建设与发展,我曹氏虽不再拥有那至高无上的皇权却相应的得到了监督的权利,而军队在常规情况下不受两方的直接调度,且同时也是在必要时刻用来拨乱反正的最后手段。”
“不过即便如此,军队中的任何人依旧是国家的臣民,故而同样要受限于国家的律法,就如你毋丘俭,若是触犯了国家的律法,官署依然有权将你缉拿归案,而若是你借着手中的兵权试图反抗,则所有参与之人视作叛国。”
毋丘俭闻言想了想,颔首道。
“互相制衡么,倒是个不错的想法,那么本将何时走马上任?”
“这个不急。”
曹彰摆了摆手,随后眼中一冷,道。
“而今师尊身陨,我大魏正处于国丧期间,仲恭觉得那些异族会不会有所异动?”
“此为必然。”
毋丘俭点了点头确认道。
大魏之前承袭汉制,故而国丧期间不动刀兵便是常态,但这样的情况自然就给了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有了攻击边城的机会,至少不用担心进行劫掠之后,大魏朝廷会在国丧结束之前发兵报复。
这一点上,哪怕是曾经那位雄才大略的汉武帝也一度受制。
然而曹彰接下来的话,却是彻底打破了这一固有常识!
“你说,若是本王在国丧期间,下令让边军看准时机,将那些集结起来准备劫掠我大魏边城的蛮夷主力一网打尽的话……”
毋丘俭看了曹彰一眼,道。
“蜀王是认真的?”
曹彰咧嘴一笑,又抄起了一个酒坛子,一巴掌拍开了上面的泥封,笑道。
“在你回来之前,本王便已经下了诏命,所以大将军啊,等到边关的捷报传回来之后你再上任吧……至于这段时间,你就去和元直好好商议一下军队改革的具体事宜吧……哈哈哈……”
……
时年七月,大魏朝廷昭告天下,结束了少帝曹启的统治,自曹彰伊始,正式迈入了一个没有帝王的新时代,并改国号为定元。
八月,曹彰将洛阳魏宫以永巷为界一分为二,其中南宫保留作为朝臣办公议政之所;而北宫则做为景点与祭拜恩师刘章之处,对全国臣民开放。
九月,平西将军姜维于国丧期间兵分三路,分别大破西羌、乌孙以及西鲜卑,斩首逾二十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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捷报传回京中,朝野哗然!
十一月,孙太后一案审结完毕,江东孙氏、河内司马氏等数个世家豪门被依律抄家,连同受到牵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