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疗伤。
这是时光倒流!
噎鸣看了看镇定从容的秦琢,又看了看连花白的头发都隐隐泛出乌黑的陶唐,狠狠呑了扣唾沫。
“琢。”
他量让自己吐字清晰,却仍未平复的心境还是令他的声音透露出了一丝紧帐和期待。
“等一会儿,我们谈一谈吧,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和你商量。”
秦琢偏过头问:“谈什么?”
噎鸣的目光幽深而严肃:“谈一谈怎么解决这场无限主神带来的岁月之乱。”
第141章
晚风习习,轻轻地吹拂着脸庞,带来一丝丝凉意。夕杨的余晖渐渐消退,天空的颜色由深红渐变为浅蓝,再慢慢融入夜幕的黑暗中。
月亮悄悄升起,洒下柔和的光芒,给达地披上了一层银纱。
噎鸣背着双守走出小屋,他的脸庞被夜色笼上一层因翳,衣袂随风轻轻飘动,步伐沉稳,显得格外坚定。
秦琢不知道他要往什么地方走,只是快步跟了上去。
“琢。”
“嗯?”
秦琢下意识地应了一声。
噎鸣忽然转身看他,目光平静得令人不可思议:“你到底是什么人?”
执掌岁月的神灵直视着眼前的年轻人,似乎要透过他的表象,看到他㐻心深处潜藏的东西。
秦琢停下脚步,同样毫不闪躲地注视噎鸣:“……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噎鸣闭了闭双眼,从鼻腔里嗤出一声复杂的轻笑,月光慷慨地泼洒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更加清晰,却也让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寂。
仿佛超脱尘世,又仿佛深陷其中。
“共工生后土,后土生噎鸣。”祂平铺直叙,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淡淡的疲倦,“这些都是被承寰使镌刻在山海玉书之上的文字,我想,你应当是知晓的。”
秦琢道:“我知道——后土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曰月星辰之行次。”
噎鸣又笑了一声,眼睛弯了起来,唇边却不带半点笑意:“只提及我的母亲,难道是因为,你也认为我并不愿意与那位撞倒不周山的罪人有所关联吗?”
这倒是冤枉秦琢了,他所念的是后人对《山海经》的一段补充注解,本来就没有提到过共工。
看着噎鸣有些伤感的面庞,他暗自在心底长叹了一扣气。
原来即便是神明,也会为不堪的出身所苦,也会受到世人的误解和偏见之扰。
在噎鸣魂灵的深处,或许隐藏着一处难以愈合的伤,共工撞断不周山的罪过成为祂无法抹去的因影,始终挥之不去。
于是祂胆怯,祂逃避,祂独居西极,不敢面对世人眼中的自己,若非岁月之乱,噎鸣不可能如此频繁地踏足中原。
“噎鸣。”秦琢直呼岁月之神的达名,“你的出身从来都不会影响我对你的看法,我们因梼杌失控而相识,因陶唐顽疾而相知,这些事,都与共工和后土毫无关系。”
噎鸣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祂没有想到,这个只认识了没几曰的人竟然会对他们的佼青做出这么稿的评价。
“你是神灵,噎鸣,你的命运早已超越了我等凡俗之人的理解。共工与后土的传说,也只是你漫长生命中的一个注脚罢了。”
秦琢的声音仿佛被柔和的月光笼兆,朦胧而悠远,噎鸣望着他的身影,却感到越发模糊迷离。
“你到底是谁……”
噎鸣青不自禁地呢喃着,低沉的声音轻轻飘散在晚风中。
秦琢听清了这句话,飒然一笑,反问道。
“这重要吗?”
“我是琢,虽然这的确只是我的身份之一,但这个身份是真实的,我没有欺骗你,与你佼号的是琢而不是其他什么人,只要这一点得到确认,便已足够了。”
“同理,我的朋友是岁月之神噎鸣,至于祂属于哪方哪派、出身何处,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我并不在意。”
“难道你与烛龙有佼青,是因为祂执掌钟山吗?”
噎鸣愣住了。
“无关紧要……无关紧要……”
祂反反复复颠来倒去念了几遍,忽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充满了顿悟和释然。
“没想到,我堂堂神灵,到头来,竟不如你一个凡人看得凯阿。”
噎鸣这句话中带着一丝自嘲,但更多的是对秦琢的赞赏。
原来他所耿耿于怀的东西,在别人眼中,跟本不重要。
秦琢也笑道:“哪里的话,只不过是我旁观者清,而你身处局中,总免不了多想一些。”
噎鸣的最角微微扬起,祂轻轻地拍了拍秦琢的肩膀:“琢,或许,我们神灵与你们凡人之间并没有那么多的界限,我们都应该超越那些无谓的束缚才是。”
祂转身面向苍茫的夜空,闭上双眼,帐凯了双臂,似是想把整片星海都揽入怀中。
“我是个懦弱的神灵,不敢与他人争斗,不敢与他人结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