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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修道的意义

:“剑阁的老东西总说‘修道是为证剑心’,我倒觉得是废话。”她瞥了眼陆嫁嫁,又看了看宁小龄,最后落在李长久身上,“你小子不是总说‘嘴炮也是道’?那我问你,若有一天修为尽失,你还觉得自己在修道吗?”

  李长久握住剑柄,忽然笑了。他想起前世被师尊斩去灵根前,曾在观中画过一幅《万里江山图》,那时五师兄说“笔能绘心,亦是道”。他又想起这一世在皇城,用铜币测凶时,赵襄儿骂他“油嘴滑舌”,却不知那几句戏言里藏着救她的法子。

  “柳师姐,”他拔出照夜白,剑光映亮三人眼底的星火,“修道若只修境界,那与养在缸里的鱼有何异?真正的道,是刻在骨血里的东西——是陆师姐护宗门的韧,是小龄守轮回的纯,是你剑出必争的烈,更是……”

  他顿了顿,望向天际那片被雾气遮掩的朝阳,声音陡然清亮:“是明知神国难破,偏要以凡人之躯,撞开那扇门的疯!”

  话音落时,剑冢深处忽然传来嗡鸣,无数古剑从雾中升起,剑尖齐齐指向东方。陆嫁嫁的先天剑体泛起微光,宁小龄的雪狐灵韵在鬓边流转,柳珺卓的剑也在鞘中震颤——仿佛千百年的剑道传承,都在为这句话共鸣。

  “看来,”陆嫁嫁望着漫天剑影,唇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我们都找到了自己的答案。”

  李长久收剑入鞘,红绸在风中打了个结,像极了他与这个世界重新系上的缘。他知道,前路仍有弑神之战,仍有宿命对决,但此刻他无比清明——修道的意义,从不在飞升的终点,而在每一步踏碎枷锁、护住所爱、撞向牢笼的路上。

  就像此刻,朝阳终于穿透雾霭,将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与剑冢的万千剑影交叠在一起,成了一道无人能挡的道。

  朝阳彻底跃出云层时,剑冢的雾气被染成了金红色。李长久忽然想起叶婵宫曾在梦境中对他说的话:“太初六神筑就神国牢笼,不是为了囚禁众生,而是怕世人重蹈他们‘为道而失道’的覆辙。”

  那时他不懂,此刻却忽然了然。

  “你们说,”他转头看向陆嫁嫁,“若太初六神当年修道,是为了守护世界本源,那他们最后为何会亲手建起这牢笼?”

  陆嫁嫁指尖划过腰间的宗主令牌,令牌上“谕剑”二字是初代宗主以剑心所刻。“或许是他们走得太远,忘了最初握剑的理由。”她抬眼望向远处的悬日峰,那里曾是薛寻雪与她针锋相对的地方,如今却飘着新挂的宗门旗帜,“就像瀚池真人,他追求紫庭境是为了变强,可最后却与修蛇共生,成了自己曾经最痛恨的邪祟。”

  宁小龄忽然轻声道:“我在古灵宗修冥术时,祝定师叔说过,轮回之道从不是为了掌控生死,而是让每个灵魂都有机会找到真正的自己。”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心似乎还残留着夺取冥君权柄时的冰冷,“那时我才懂,修道若是为了争夺权柄,和红尾老君又有何区别?”

  柳珺卓嗤笑一声,用剑鞘敲了敲李长久的肩膀:“你这师妹倒是通透。想当年剑阁剑圣说‘剑在人在’,我总以为是要与剑同生共死,直到上次在万妖城,看到九头元圣为护八十一城子民而自碎圣器,才明白——真正的道,从来不在器物,而在取舍。”

  说话间,一道流光从天际坠下,落在李长久面前化作一道身影。赵襄儿穿着朱雀神国的帝袍,裙摆上绣着的九羽图腾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却掩不住眉宇间的疲惫。

  “你们倒好,在这里论道,”她瞥了眼李长久,语气带着惯常的针锋相对,眼底却藏着暖意,“可知不昼国的残部又在北境兴风作浪?”

  李长久挑眉:“女皇陛下亲自前来,总不会是来搬救兵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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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不是,”赵襄儿从袖中取出一卷地图,摊开在三人面前,“我已让唐雨带着禁军布防,只是……”她指尖点在地图上标着“葬神窟”的位置,“这里的时空裂隙又扩大了,恐怕需要你的时间权柄镇压。”

  李长久看着那道裂隙的标记,忽然想起自己从葬神窟爬出时,漫天血色中看到的景象——无数修士的白骨堆积成山,每一根骨头上都刻着未完成的道。

  “你说,”他忽然开口,声音有些发沉,“那些死在葬神窟的人,他们的道算不算完成了?”

  赵襄儿一怔,随即摇头:“他们或许没能走到终点,但只要曾为心中的道拼过,就不算输。”她抬眼看向李长久,目光清亮,“就像我母亲,朱雀神最后选择化灵而去,不是败给了恶,而是她终于明白,守护的道从不是占有,而是成全。”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李长久心中最后一丝迷雾。他想起前世被师尊斩杀时的不甘,想起重生后被困在入玄境的挣扎,想起每一次为守护而战的狼狈——原来那些看似停滞、痛苦、甚至绝望的时刻,早已是道的一部分。

  “走吧。”他忽然转身,照夜白的红绸在身后扬起,“去北境。”

  陆嫁嫁握住腰间的剑,剑穗轻晃:“正好,让新铸的宗门法典,在实战中多添几页注脚。”

  宁小龄指尖凝聚起淡淡的灵韵,雪狐的虚影在她身后若隐若现:“我刚学会了新的轮回术,或许能帮上忙。”

  柳珺卓扛着剑,率先踏空而起:“等等我,上次在天榜输给你这小子,正好在北境找回来!”

  赵襄儿看着四人的背影,忽然笑了。她展开空间权柄,周身泛起淡紫色的光晕,追了上去。

  阳光穿过剑冢的古剑林,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曾见证过无数成败的古剑,此刻仍在轻轻嗡鸣,像是在送别,又像是在祝福。

  李长久回头望了一眼,忽然明白——修道的意义,从来不是某个宏大的答案。它是陆嫁嫁剑下的守护,是宁小龄掌心的轮回,是柳珺卓鞘中的锋芒,是赵襄儿眸中的家国,是他自己每一次打破宿命的倔强。

  就像此刻,五人的身影在晨光中越飞越高,将北境的风云搅动成新的篇章。而他们脚下的路,每一步踏出去,都是道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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