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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搓了搓已经冻得通红的手指，"这几天的发现太宝贵了，特别是老虎与狼群的互动。这些都是极其罕见的第一手资料。"
李向阳点点头，心想着再熬几天就能结束了。
虽说他习惯了山里的生活，但这种带人观察的工作确实比打猎累得多。
"不过，"安娜犹豫了一下，"如果你们觉得太危险或者不方便，我们也可以提前结束。"
王二狗笑了笑："安娜同志，你放心，既然答应带你来，我们就会负责到底。"
李向阳也附和道："是啊，再说现在找到了老虎的活动区域，接下来的观察会容易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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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雪越下越大。
李向阳注意到玄猫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警惕地望向东南方向。
"有情况。"李向阳低声说道，同时抬手示意大家保持安静。
远处传来积雪被踩踏的咯吱声，节奏很不规律，像是有什么大型动物在移动。
"会不会是老虎回来了？"王二狗轻声问道。
李向阳仔细聆听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像，脚步声太重了，而且频率不对。"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他们终于看清了来者，一头体型硕大的棕熊。
它的皮毛还带着冬眠时的蓬乱，肌肉虽然依然健硕，但能看出最近几天消瘦了不少。
在寒风中，它的呼吸形成一团团白雾，显得格外急促。
安娜正要举起相机，被李向阳按住了手："别轻举妄动，这种时候的熊最危险。它们饥肠辘辘，而且极度暴躁。"
棕熊在雪地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时不时用爪子刨着积雪。
它每一次刨地都带着几分焦躁，积雪被那锋利的爪子划得四处飞溅。
偶尔刨到几根枯草，也只是草草嗅了嗅就放弃了。
显然前两天突如其来发生的倒春寒，让刚刚结束冬眠的它再次陷入了食物危机。
原本这个季节，它应该能找到一些新发的嫩芽和草根，甚至运气好的话还能捕获一些刚刚苏醒的小动物。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寒潮打乱了自然的节奏，厚厚的积雪不仅掩盖了地面上的食物，还迫使其他动物继续蛰伏。
熊在不远处停下脚步，抬起硕大的脑袋，鼻子不停地抽动着。
它那双深褐色的小眼睛里闪烁着一丝狂躁，浑身的肌肉紧绷，随时可能爆发。
饥饿和寒冷正一点点消耗着这头庞然大物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