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两人就着灯火谈诗论文,不觉已是东方既白。风月看了看窗外,神色忽然变得忧郁:"天快亮了,奴家该回去了。"
"回去?"宋修文不解。
风月指了指空白的画轴:"画灵畏光,白日必须寄身画中。"她走到画前,身形渐渐变淡,"今夜若得明月,奴家再来寻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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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她已化作一缕青烟钻入画中。画轴上重新浮现出烟雨小巷和执伞女子的景象,只是那女子的位置似乎比昨日更近了些,眼神也更加生动。
宋修文伸手轻抚画中人的衣角,指尖传来微微的凉意,仿佛真能触到潮湿的丝绸。
接下来的日子,每逢月明之夜,风月便会从画中走出。有时陪宋修文读书到深夜,有时为他红袖添香,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坐在窗边,望着月亮出神。
这一夜,宋修文正在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风月忽然问道:"公子可曾想过,为何这画名为《风月无边》?"
宋修文搁下笔:"想必是取'清风明月无边景'之意?"
风月摇头:"非也。"她轻抚画轴,"这画本有三联,分别名为'风起'、'月落'、'无疆',合称《风月无边》。奴家魂魄只附在'月落'这一联上,其余两联不知所踪。"
"原来如此。"宋修文恍然大悟,"难怪总觉得画意未尽。"
风月幽幽一叹:"若能寻得全卷,奴家或可解脱。"
宋修文心头一动:"姑娘是说,找到另外两幅画,你就能重获自由?"
"或许吧。"风月语气飘忽,"百年光阴,另外两幅恐怕早已毁损..."
宋修文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一定帮你寻找。"
风月凝视他良久,忽然落下泪来:"公子何必对奴家这么好..."
宋修文情不自禁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珠:"因为我..."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风月却似已明白他的心意,轻轻靠在他肩头:"公子可知,画灵与凡人相恋,会有什么后果?"
宋修文摇头。
"画灵需吸食生人精气才能维持形貌。"风月低声道,"与公子相处的每一刻,都在消耗公子的元气。"
宋修文这才想起,近来确实常感疲惫,原以为是苦读所致,不想竟是...
"我不在乎。"他坚定地说,"只要能见到姑娘,折寿又何妨?"
风月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公子!"
宋修文轻抚她的面颊:"风月,我心悦你。"
风月的眼泪夺眶而出:"傻子...你是个傻子..."她颤抖着吻上宋修文的唇。
那一吻冰凉中带着一丝甜香,宋修文只觉浑身轻飘飘的,仿佛灵魂都要被吸走,却又甘之如饴。
从那以后,两人的关系更加亲密。风月不再只是夜晚出现,阴雨天也能短暂离开画轴。宋修文则开始四处打听另外两幅画的下落,甚至变卖了几件衣物作为盘缠,去邻县寻访。
这一日,宋修文正在院中晾晒受潮的书籍,忽听门外有人高宣道号:"无量天尊!"
开门一看,是个身着杏黄道袍的中年道士,手持拂尘,背负桃木剑,一派仙风道骨。
"这位道长有何贵干?"宋修文拱手问道。
道士上下打量他,忽然皱眉:"施主近日可觉体虚乏力,精神不济?"
宋修文心头一跳:"道长何出此言?"
"施主印堂发黑,周身缠绕妖气,恐被妖物所害而不自知。"道士沉声道,"贫道玄真子,云游至此,察觉此宅妖气冲天,特来查看。"
宋修文强作镇定:"道长误会了,在下只是近日苦读,有些疲惫罢了。"
玄真子冷笑一声,突然从袖中掏出一面铜镜对准宋修文:"施主请看!"
镜中,宋修文的影像周围缠绕着丝丝缕缕的青气,胸口处更有一团黑雾盘旋。
"这..."宋修文大惊失色。
"妖物吸食精气,日久必害性命。"玄真子收起铜镜,"施主近来可接触过什么古物?特别是字画、铜镜之类?"
宋修文下意识看向书房方向,又急忙收回目光:"没...没有。"
玄真子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眼中精光一闪:"施主,妖物最善迷惑人心。待贫道收了那害人之物,施主自会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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