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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坏人借机牟利,损害他人利益而丰盈自身。所以不论掠夺他人福泽的贪婪者,还是背负无妄之灾的善良人,它都给通通收纳,像收纳漂亮娃娃和丑陋娃娃那样。

  于是本应制造混乱的存在,却意外成为冥府的减压阀。那些被替换的命运线在此定格,免去了鬼神们核对生死命运的繁琐。

  只是随着邪神信物的污染在阴影中增殖,新的罪恶不断萌发,冥府鬼神终究是忙得脚不沾地。

  当然,祂们也没沾过。

  将来信再次翻来覆去地看后,阳红内心一声惊叹,嚯好家伙,他们冥府竟然也有了合作伙伴。

  于是他们俩扛着行李带上信,找领导去了。

  阳瓦说自己是跨三界第一人,理应承担起一些责任。他们做爷爷奶奶的,理应更添助力。

  现在这世道啊,单靠人类挣扎不够,仰仗鬼神施为不够,得有人先把冥府阳间的那扇门打开。

  ·

  阳瓦不知道那些自燃的黄纸怎么回事,但好在背靠超基瑞池家族。

  城堡之中,数千名侍从如精密齿轮般维持着这座庞然大物的运转,他们只为几十人而服务;城堡之外,还有数万人如毛细血管般渗透在各行各业,随时待命。阳瓦只需轻轻抬手,整个系统就会为立刻运行。

  他提出自己的需求,希望找到一个真材实料懂玄学的专家。

  奇特的黄纸、诡异的自燃、伤物不伤人的火焰,怎么看都有违科学常识,倒是和玄学挂了一点钩。

  不出半个小时,专家坐着直升机被绑着送到了他面前。

  这位被紧急"请"来的专家,显然来之前正享受着某个海滩的阳光。现在花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沙滩裤上还有沙子。左脚勉强挂着人字拖,右脚直接光着踩在大理石地面上。下巴上那绺灰白胡子,还滴滴答答往下淌着酒水,在城堡地板上留下一串带着烈香的水渍。

  “你们谁啊,”专家打了个酒嗝,看着阳瓦,“咦,你有点眼熟呢。”

  专家这张脸,阳瓦也有些眼熟。

  他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被捆成粽子的老头。那张皱巴巴的脸越看越熟悉,记忆深处的某个画面突然清晰起来。

  “噢,原来是你啊。”

  十岁时就是这个老头,摇头晃脑着说他八字至贱、克亲克己。

  刘六奇也想起了阳瓦是谁,干这行这么多年,他对阳瓦也是有点印象,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八字差成这样的青年。

  阳瓦:“其余人先走吧,让我和这位老先生说说话。”

  很快,这间房间只剩下阳瓦和一个被五花大绑的老头。

  还有一桌足够十个人吃的菜,皮烤鸭泛着蜜光、东坡肉在砂锅里咕嘟咕嘟冒热泡、还有一排的奶茶、果汁、甜酒。

  因为阳瓦想恢复一下体力,便叫了一桌菜。正好今天晚上有个小宴会,各种菜色一应俱全,上菜速度也超快,桌面上的菜,一半清香来自宴会同系菜谱一半重口阳瓦私点。

  刘六奇眼睛一亮,像只发现松果的皱皮松鼠,一蹦一跳地跳到桌前:“哎呀呀,这么客气做什么……哈哈哈哈。”

  话音未落,他就眼睁睁看着阳瓦左手执刀切开七分熟牛排,右手拿筷精准夹起颤巍巍的东坡肉,狼吐虎咽却吃相从容。

  没人给他松绑。

  阳瓦:“不好意思,我有点饿。”

  刘六奇盯着以肉眼可见速度消失的菜肴,突然有种预感,这桌可让十个人填报肚子的菜或许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可能连半片菜叶子都吃不到。

  但有这种预感就是很奇怪,一个正常人再怎么吃,也不可能吃下这么多东西吧。

  阳瓦喝下一茶杯的奶茶,瓷杯落在茶托上发出声响:“你帮我再算一下命吧。”

  刘六奇捻着胡子,记忆有些模糊。他只记得当年命格极差,具体八字是什么却记不清了。"你把八字再说一遍。"

  阳瓦报出生辰后,刘六奇掐指推算,嘴里念念有词。但不过十几秒,他花白的眉毛就拧成了一团:“你这是报的自己的八字吗?我怎么什么都算不到,这是人的八字吗?”

  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刘六奇也是昏了头,这怎么不是人的八字呢,可他就是怎么也推不出来,一片混沌一片虚无。

  他手指飞快地变换着掐算姿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忍不住问:“几年前你给我的也是这个八字吗?”

  阳瓦点点头。

  刘六奇松开手指摊开手:“如果你说的都是真的,那这八字我是真算不透了。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见过命格突变的人不在少数——由盛转衰,由吉化凶……但像你这般.……哈。”

  他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精光:“竟是一片混沌,连天机都遮蔽了!”

  “噢?”阳瓦饶有兴致地前倾身子,“命格突变很常见?”

  “常见?!”刘六奇拍案而起,一个起跳,把椅子都掀翻在地,“命格天定!就像……”他身后的手胡乱比划着,“就像虫子变不成松树,鲤鱼变不成金龙!除非……”

  刘六奇瞪眼,突然噤声,布满老年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除非……这世道已经乱了天纲。邪祟现世,阴阳倒悬,天下大乱啊!”

  阳瓦:“你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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