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交响乐,被迅速抛在身后,被那道散发着微弱红光的血髓晶豁口暂时隔绝。
废弃矿道内,空气污浊,充满了陈年的灰尘和霉烂的气息。光线极其昏暗,只有一些早已失效的、镶嵌在岩壁上的劣质萤石散发着微弱的惨绿光芒。但这里没有那活化、贪婪的黑血!没有那致命的侵蚀!相对稳固的岩壁暂时隔绝了外界的崩塌和那令人作呕的嘶鸣!
暂时……安全了。
楚烬靠着冰冷粗糙的岩壁,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的剧痛,左臂的撕裂感和左眼的灼痛如同跗骨之蛆。怀中冰冷的触感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刚刚发生的一切。脚踝骨甲凹槽里那颗染血的乳牙,传来冰冷的、坚硬的触感。
他缓缓低下头,看着小七苍白、凝固着悲伤的小脸。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仿佛还在无声地质问。
“力量……感觉如何?” 葬渊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满足和蛊惑。“杀戮的快意……碾压蝼蚁的掌控……这才是你该追寻的道路!抛弃那些无用的情感……拥抱我……你将获得更多!更多!看看这崩塌的世界,唯有力量才是永恒!”
楚烬沉默着。他伸出那只刚刚一拳打爆监工头颅、沾满血污和脑浆的右手,骨甲覆盖的指尖颤抖着,轻轻拂过小七冰凉的脸颊,试图抹去那凝固的悲伤,却只留下了一道更加刺眼的暗红血痕。
动作轻柔,与那狰狞的骨爪、满手的血腥以及身后隔绝的地狱景象形成刺目到令人心碎的对比。
一股巨大的割裂感,如同冰冷的、带着倒刺的锁链,狠狠缠绕、勒紧了他的心脏。
力量……
杀戮……
复仇……
以及……怀中这冰冷的重量和脚踝那微小的坚硬触感。
这就是他选择的道路吗?用守护的灰烬,点燃毁灭的烽火?
他缓缓抬起头,望向矿道深处那片未知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左肩的葬渊毒纹无声搏动,如同不灭的烙印,冰冷的力量在血管中奔流。右眼深处,那点猩红的余烬,在绝对的黑暗与冰冷的悲伤中……固执地、缓缓燃烧起来。
新的旅程,在血腥、绝望与冰冷的执念中,于这废弃的矿道深处,悄然开启。而复仇的名单上,第一个名字——“天域”、“凌霄”、“神帝”、“饕餮提及的‘母亲’的债主”……乃至这赋予他力量却又吞噬他珍视之物的葬渊本身……已被浓稠的鲜血和冰冷的泪,重重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