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陆明轻咳一声:“嫣儿,你下次再想要偷为父的大红袍时,能不能注意着点,为父还在这里呢。”
陆嫣扭头一看,顿时大惊失色:“父亲,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俊:“……”
陆明:“……”
好家伙,老夫这么大一人在这站了半天了,你刚刚摔倒还是老夫给你扶起来的,结果你眼睛里就只有这个陈俊,甚至都没看到老夫是吧?
“为父是和陈公公一起回来的!好了,别胡闹了,去将武姑娘请来,陈公公是专门来探望她的。”
“哦……”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得知了陈俊不是专门来看自己的缘故,陆嫣一下子就蔫吧了,就好像被霜打的茄子一样。
“陈公公请。”陆明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道,“小女有些顽劣,倒是教陈公公看了笑话了。”
陈俊摆摆手:“令嫒天真活泼,如何称得上‘顽劣’二字?不过陆大人,令嫒是不是有点……”
他想说的是,陆嫣对自己的态度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陈俊隐隐能察觉得出来,这个陆嫣对自己并非小皇帝那种“依恋”的感情,却好像有一种男女之情在里面。
不过他也拿不准,所以只能点一下陆明。
“嗨,陈公公放心,小女只是活泼好动,还是有分寸的。”陆明听明白了,不过却不以为意。
在他看来,陈俊是个太监,就算……
他又能怎么样?
见他如此,陈俊也不好多说。
二人来到前厅,自有下人奉上香茗。
“陈公公,来尝尝,这是老夫的一个学生在闽州任职,特意给老夫寄来的大红袍。”
说着,陆明压低了声音:“这一般人可是喝不到的。”
陈俊看这茶汤呈明黄色,闻起来香气扑鼻,久久不散,赞道:“之前皇上倒是赏赐了二两这大红袍,喝过一次后,至今难忘。今天倒是沾了陆大人的光了。”
二人正闲聊着,陆嫣亲自引着武子萱来了。
“已死之人,见过陈公公,见过陆大人。”
武子萱当即给陈俊和陆明施礼。
陈俊仔细观察,发现她确实如陆明所说的那样,脸部僵硬,没有一点表情。
而且她的动作也有些木讷,就好像……
就好像一个木偶一般。
想起之前几次见面的时候,这姑娘的风风火火,陈俊暗叹一声。
“武姑娘免礼,你现在的身体如何了?”
陈俊问道。
“谢陈公公关心,小女子身体已经无大碍,还要多谢陈公公救命之恩。”
武子萱木然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本督自然不能见死不救,这件事就过去了,毋需再提。”
“是。”
“武姑娘,本督问你,究竟是何人加害与你,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回陈公公的话,小女子以为,这件事与当年杀戮犯官家属的幕后真凶,绝脱不了干系。”
陈俊点点头:“陆大人与本督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姑娘能否再仔细回忆一下,多提供一些线索呢?”
“不错,武姑娘。”陆明也正色道,“虽然时隔多年,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可为了那些惨死之人,还是请姑娘好好的想一想。”
武子萱面露思索之色,可过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
“非是小女子不肯,只是时隔多年,当年小女子年纪尚幼,实在是……对了,小女子还真想起了一件事。”
听了这话,陈俊和陆明顿时来了精神。
“那年陆大人刚刚开始清查边军贪腐,小女子记得,家父那些日子经常是愁眉不展,脾气也更加暴躁,和娘亲经常发脾气。有一次我去找家父,想让他带我出去玩,却看见来福正在和家父说着什么。”
“来福是谁?”
“来福是家中的老仆人,是家父的心腹。他当时说的,小女子没有听清楚,只是听到家父最后说了一句,‘如果侯爷不肯出手相助,那我等只能是引颈就戮了’。就是这么一句话,当时我不明白什么意思,还以为‘侯爷’是猴子爷爷,心里奇怪,家父为什么要找猴子爷爷帮忙。”
“那令尊有没有提过,是什么时候?”
陆明追问道。
“没有,家父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后他就发现我在偷听,命来福将我带走了。没过几日,家父就被,就被……”
武子萱看了陆明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即使她不说,陈俊和陆明也都明白她的意思。
陈俊考虑了一下,接着问道:“那来福呢,他可还活着?”
“死了。”武子萱摇摇头,“当时我被祁叔叔从死人堆里扒出来,就看见来福被砍掉了头,尸体倒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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