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夜空下，林录和白镜在一片树林开始了特训。
“你的能异能说真的，理解起来比较复杂，所以我要先给你讲一个故事。”
“故事？”
白镜一阵错愕。
在他的印象中，或者说在普罗大众的认知里，异能是熟能生巧，通过战斗来提升的。
现在林录一上来就要求提升认知水平，这对白镜来说还是开天辟地第一次。
“好啦，这个故事，叫做【芝诺的乌龟】！
遥远的古代有个跑步冠军叫阿基里斯。
一名哲学家芝诺扬言【就算让冠军先跑100米，他也永远追不上我的乌龟！】
阿基里斯气得大笑：【我每秒跑10米，乌龟每秒爬1米，怎么可能追不上？】
芝诺眨眨眼：【我们来试试！现在你的起跑线在乌龟身后100米。】
于是芝诺开始了理论推导。
当阿基里斯冲到乌龟的起点时（用了10秒），乌龟已经向前爬了10米；当阿基里斯再跑到这10米的位置（用1秒），乌龟又爬了1米；等他跑到1米的位置（0.1秒），乌龟又前进了0.1米...
【停！】阿基里斯突然冒汗，【每次我到达乌龟的上一个位置，它总会往前挪动一小段。虽然距离越来越短，但好像要经历无数次这样的追赶？】
芝诺点头:就像把追上的过程无限切分成无数个小步骤，理论上你永远在【追赶中】，现实中你却眨眼就能超过。”
林录讲完了这个故事，看着白镜。
“这个故事你明白问题在哪吗？”林录笑着问道。
“在与……把时间分割成了无限个更小的区间？”白镜试着用自己的理解去解释刚刚的故事。
“哈哈哈！不错，这个故事的本质，其实就是在用数学的【无限分割】去挑战宏观直觉。
这时候，为了理解数学中的确定值趋近态，我们需要引入两个概念——【收敛】与【发散】。”
白镜此时的感觉跟吃了屎一样难受。
“芝诺的乌龟故事中，追赶时间是一个无穷级数：10+1+0.1+0.01+0.001+……
虽然步骤无限多，但总会接近于一个数字【111.11……】。
所以，收敛的本质是无限接近有限……
你来看看，这是那天我对杯子下落的测速结果……”
说着，林录将一张数据递给了白镜。
“看吧，虽然有重力的影响，但是你的杯子速度还是呈指数级减少……”
白镜拿过速度变化曲线表，上面显示速度在经过极短时间后无限趋近于0。
“来，先试一试！”
林录一脚踢出，一颗石头高速飞向了白镜。
白镜见躲闪不及，发动了异能，石头速度肉眼可见地减少。
“嗯……
这一次就测试出来了。
0.5米攻击速度降为50%，
1米速度降为25%，
1.5米速度降为12.5%
……
这还只是你的异能不怎么熟练情况下，如果继续开发下去，攻击无法完全触及本体……”
说到这，林录咂了咂舌头。
恐怖！
要是让这小子发展下去，简直就是一名移动的【绝对防御壁垒】！
“嗯嗯！老师，我明白了！”白镜点了点头。
明白？
你明白个屁！
收敛函数你知道吗？
发散的本质你知道吗？
吐槽归吐槽，林录还是准备继续进行教学。
“防御说完了，接下来说说攻击……”
林录这句话让白镜的眼睛发出了亮闪闪的精光。
“防御始于收敛，那么攻击始于发散。
何为【发散】？
简单来说，就是在无限的过程中，系统或序列的行为失去对有限值的趋近性，走向失控、无序或不可预测的状态。
一句话:就是系统能量的无限积累。
收敛是可控的，因为它始终会靠近某个固定的值，而发散……”
林录又捡起一颗小石子，递给了白镜。
“给，现在你尝试将它向前扔，把你刚刚的减速行为反过来使用。”
白镜点了点头，接过小石子，用力扔了出去。
这一次，小石子不再减速，反而开始了加速。
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