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张继先。又开玩笑,他们恐怕被完颜宗翰请去喝酒了,毕竟金人南下,还要人出谋划策,是也不是?”
武连也双手捂着心口,一本正经的喃喃道:“我的小心脏也扑通扑通乱跳!快给我按住,我怕从嘴巴里跳出来,来到我面前!就吓一跳了。”
余下马上伸出手指头,戳了戳武连的胸膛,一本正经之际,问道:“这里么,还是这里!你这臭小子,是个平胸,居然没胸肌。”众人都笑。
片刻,突然有八个女真人走了进来,说要把子午、普安、武连、余下他们四人分开带走。四人一怔,不由后怕起来,两腿发抖,神情恍惚,不过为了显出男子汉大丈夫气概,只是强自镇定罢了,一时间大步而去,昂首挺胸,甩开女真人的推推搡搡。
来到一个小帐篷,子午走了进去,看到黄友鼻青脸肿,一条腿早已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顿时瞠目结舌,泪光点点,惊道:“黄将军,你这是怎么了!”马上俯身察看,担惊受怕开来。黄友一言不发,喘息微弱,危在旦夕。
只听外边有声音叫唤,子午掀开帷帐,偷偷一瞧,吓得面无人色,不远处,数十双发亮的绿色眼睛明晃晃袭来,黑压压一群狼在围着两具死尸,来回撕扯,狼嘴里嚼动着。一股腥臭味,扑鼻而来。
黄友神志不清,感觉有人来,突然睁开眼,随即握紧拳头,又见是子午,心下如释重负,慢慢松开拳头,气喘吁吁,动了动嘴唇,喃喃道:“完颜宗翰这厮,果然诡计多端,心狠手辣。”
子午惊得呆了,伸手抓住黄友的胳膊,摇了摇,急道:“老将军呢?小将军怎么了。”
黄友勉强慢慢抬起血红的手,指了指外边,用微弱的声音答道:“老将军和小将军被女真人杀害了。”
子午惊道:“到底怎么回事,快说。”
黄友落泪道:“有一个叛徒揭发说种溪乃种师道的儿子,不是种师中的儿子,还掌管大宋东京翰林图画院,是太上皇和皇上跟前红人。完颜宗翰本欲带着种师中和种溪回幽州城去,想用种师中和种溪逼迫大宋割让太原府。种师中和种溪二人破口大骂,完颜宗翰气急败坏就命人杀了他们,尸骨被狼吃了。惨不忍睹,你们要报仇雪恨!”说话间咬牙切齿,目光如炬。
听了这话,子午神情恍惚,不觉也昏厥过去。不久,黄友也气息微弱,闭上眼睛,没了呼吸。大帐外狂风肆虐,好生了得。一杆旗子咯吱一声,折断开来。
三日后,酷暑难耐,黄河岸边,一条渔船上,一个老太太与一个老头,在撒网打鱼,远处河水滔滔,波光粼粼,水声哗哗作响,艳阳高照。
子午慢慢醒来,只觉耳畔哗哗作响,缓缓伸手揉了揉眼睛,喃喃道:“我这是在何处?”再看,三只眼睛盯着自己。
普安伸手轻轻摸着子午的额头,笑了笑:“我们回到中原了,看你神志不清,昏迷不醒,一晚上,我们坐着驴车颠簸,你居然醒不过来。”
子午勉强动了动手指头,一瞬间发觉一个熟悉的面孔,喜出望外,马上惊道:“张通!你如何没走,你不是要去江南苏州么?”
张通道:“得知你们战败,被完颜宗翰抓走,一定大难临头,我于心不忍,就回去骗取完颜宗翰的信任,连夜把你们送到这里。看到你们安好,我就放心了!可惜种师中一把老骨头,种溪还是血气方刚,结果都被完颜宗翰的狼群给吃了,还有黄友,被打得半死不活,也一命呜呼。你们哪里知道,完颜宗翰对你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知道你们不会投降,故而分开对付你们。普安、余下、武连被抓走,扔到了井里,子午你不是昏迷不醒么,原来完颜宗翰的一个女人说那日看到你,喜欢上你了,就偷偷把你关到黄友那边,想偷偷送你到幽州城,做她的男宠。幸亏我技高一筹,用蒙汗药搞翻了完颜宗翰与那个臭娘们,故而,偷偷摸摸,驾着驴车送你们从涿州逃回真定府,一路辗转抵达这黄河岸边,好了,事不宜迟,就怕完颜宗翰会追击,你们赶快走,我也南下苏州了。”张通心知肚明,子午一定会问许多,随即马上告诉他,他想知道的。免得他再问,反而劳思费神。
子午热泪盈眶,握着张通的手,感激不尽,道:“多谢,多谢!”
武连、余下搀扶子午起来,对他笑道:“你哪里知道,还有两个熟人,也是师父们的老朋友,他们还认识玄空道长。你猜猜看!他们是谁。”
子午在武连、余下搀扶下跟随普安、张通出了茅屋,转过头,定睛一看,喜出望外道:“原来是两位老人家,幸会幸会!”张明远对他介绍过,有点印象。
老太太笑容满面道:“你们师父叫做张明远、费无极,那年与玄空道长的三个弟子一同路过我们在太原府城外的羊圈。自从兵荒马乱后,我们就离开哪里,到黄河边打鱼了。过几日,我们就下江南了,儿子在景德镇等着我们。如若见了张明远、费无极,带我们向他们问好。”说话间精神矍铄。
老头道:“张明远的弟子是谁,举手老夫看看。玄空道长驾鹤西去那次,你们也喝过羊奶,是也不是?只是那次,形势危急,我等来不及寒暄几句。”笑出声来,童颜鹤发,怡然自乐。
子午、余下争先恐后举起手,笑道:“我,还有我。我们都是终南山张明远座下弟子,行走江湖,自然行侠仗义,天下无敌。”
老太太问道:“费无极的徒弟呢?费无极可是油嘴滑舌的不得了,江湖上早有传闻,都说费无极勾搭契丹小姑娘那是拿手绝活。”
普安与武连一同举起手,齐声道:“我们都是。”面面相觑,心想,看看子午、余下他们,争强好胜,大言不惭,真好笑。
老头看向张通,笑道:“敢问壮士,你从何而来,意欲何往?”
张通笑道:“老人家,我们是好朋友,从太原府而来,我要到江南谋生,送他们至此,我们就分开了。”
老头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道:“既然下江南,何不与我们一同走,路上也有个照应。”
张通拱手道:“多谢,多谢,素昧平生,就怕添麻烦。”随即对老头和老太太耳语道:“两位老人家,我有些肺腑之言告诉他们,还望你们行个方便。”二人微微一笑,点头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