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上贴着一张泛黄的警告纸条,字迹潦草却透着威严:“内有剧毒,擅入者死!——校长亲笔”。齐寒的脚步不自觉地慢了下来,这间神秘的炼药室他早有耳闻,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突然,“轰”的一声闷响从门内传来,整扇门都震动了一下。齐寒下意识伸手想拉开门查看,却在碰到门把手的瞬间缩回了手——把手上沾着某种诡异的紫色黏液,正冒着细小的气泡。
“吱呀”一声,没等齐寒做出决定,门就从里面被推开了。一股难以形容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像是腐烂的鸡蛋混合着过期香水,还带着一丝甜腻的血腥味。齐寒顿时眼泪直流,捂着鼻子连连后退。
“齐寒,你怎么来了?”一道有气无力的声音从烟雾中飘出。
浓烟渐渐散去,露出一个瘦得像竹竿般的男生。柳鸩苍白的脸上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墨绿色的长发随意扎成马尾,发梢还沾着不知名的彩色粉末。他右手握着一支冒着气泡的试管,里面的液体正在不断变换颜色——从猩红到墨绿,最后定格在诡异的荧光紫。
齐寒强忍着咳嗽,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支试管:“柳鸩大师,又在炼药啊?”
柳鸩懒洋洋地抬起眼皮,将试管递到齐寒面前:“试药吗?死亡率七成,但活下来的人都说很刺激。”他的声音平静得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上周试药的那个体育生,现在能徒手捏碎花岗岩了。虽然……他皮肤变成了青灰色。”
试管里的液体突然“啵”地冒出一个气泡,炸开的瞬间释放出一小团粉色烟雾。齐寒连忙屏住呼吸,却还是吸入了少许,顿时觉得舌头开始发麻。
“呃……大师,这次是什么效果?”齐寒含糊不清地问道,感觉自己的嘴唇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起来。
柳鸩歪着头思考了一下:“理论上应该是强化肌肉组织……不过看你的反应,可能混入了上周研究的河豚毒素。”他不知从哪掏出一个笔记本,用铅笔头记录着,“副作用包括但不限于面部浮肿、语言障碍、暂时性失明……”
齐寒的视野开始模糊,他慌乱地挥舞着手臂:“大大大……大师!解药!”
柳鸩慢条斯理地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瓶子:“五百块。”
“五百?!”齐寒的声音因为肿胀的舌头变得滑稽可笑,“上次不是才三百吗?”
“通货膨胀。”柳鸩面无表情地说,同时晃了晃手中的解药,“而且这次用的是珍稀的月光草,成本就四百八。”
齐寒颤抖着手掏出钱包,里面只剩下四百二十块。柳鸩看了看,叹了口气:“算了,剩下八十用你的数学作业抵吧。”说完把解药抛了过去。
齐寒手忙脚乱地接住,仰头灌下。顿时一股清凉感从喉咙蔓延到全身,肿胀迅速消退。他长舒一口气,却听见柳鸩又说:“对了,解药有个小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齐寒紧张地问。
"会让你精神异常清醒,持续三天。”柳鸩指了指齐寒的脑袋,“不过反正你要去上那个真理暴君的课,精神异常清醒,没准能让他放过你一次。”
齐寒欲哭无泪地看着柳鸩走回炼药室,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柳鸩突然回头:“对了,你要是真想抱大腿……”
齐寒立刻竖起耳朵。
“明天帮我带个早饭,我可以考虑教你点实用的。”说完,门“砰”地关上了,门缝里飘出一缕七彩的烟雾。
齐寒站在原地,楼下传来上课铃声,他猛地惊醒,拔腿就往教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