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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少年截然相反,这次郑淮明很急于快速恢复,求医的欲望尤为强烈。即使在针灸的时候,他也一直拿着手机,一旦震动,他就会立即回消息。

  那也是他眼中少有泛起光彩的时候。

  不知道这样的变化对于病情来说是好是坏,盛文荣只能医病,无法医心,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今日的针灸结束后,盛文荣将银针一根根拔去。郑淮明冷汗淋漓,久久缓不过神,没法从理疗床上爬起来。

  小裴敲门来喊:“师父,门诊排了三个病人了。”

  盛文荣应了声,出门前,又狠心叮嘱道:如果我再发现你擅自扎针,就不要来我这里了。

  郑淮明缓缓点了下头,见盛文荣转身要走,攒了一口气急忙抬手:照片。

  盛文荣了然:放心,我让小裴发给你。

  理疗室的门合上,室内又恢复了闷滞和寂静。

  又一次治疗,没有任何明显的起色。郑淮明望着那隐隐透着日光的窗帘,眼前不禁浮现出方宜给他发的那些照片。

  贵山漂亮的风景,湛蓝的天空,夏老伯做的乡间美食,路边一条可打哈欠的三花猫……多么生动、鲜活。

  还有她可爱灵动的笑脸。

  方宜爱发一只小狗咧嘴笑的表情包,每次她发,郑淮明仿佛都能看见她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样子。

  可他这些天胃病犯得厉害,连一口饭都咽不下,无论吃什么都会原封不动地吐出来,连一张像样的菜色都无法回应,也更不想让她担心。只好拜托盛文荣,让小裴将自己的聚餐美食、奶茶甜点发给他,配上文字,以假乱真。

  缓了一会儿,身上才有了些力气,郑淮明撑起身子,偏头微微靠在墙壁上。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狼狈极了。

  他指腹摩挲着那枚无名指上的戒指,温润的触感是此时唯一的慰藉。

  可这些都是短暂的,更深的念头,郑淮明不敢去想,又不得不在午夜失眠时一次次重现,像针一寸一寸扎入心脏,汩汩地流血。

  他和医院一次性请了所有年假,暂且可以瞒一阵。

  可如果恢复不了呢?一个听不见、无法说话的医生,是再也没有资格坐进诊室、站上手术台的……

  郑淮明见过太多生活落魄、连累家人的聋哑病人,他们只能做着低廉的工作,被社会忽视,连独自出门看一次病都无法做到。

  社会地位、权力、金钱、人生价值,甚至是生活能力。

  若有一朝,他失去这些,无法再为心爱的女孩遮风挡雨……

  郑淮明深深地闭上眼,宛如坠入无底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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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生没能解开的难题,命运永远会让你再一次遇到。

  短暂的甜蜜是被生病催化的,和四年前分手时同样的困境再一次摆在郑医生面前。

  (上一次失声的情节在第29章)-

  1000营养液了加更一章~今天是很厚的7.5k

  绝境

  贵山,午后山里尤其炎热潮湿,稍微一动就一头汗。

  好在室内开着冷空调,徐徐的凉风吹散闷滞。一上午的劳累,沈望他们七七八八地躺在房间里睡着了,只有方宜曲着腿,坐在角落里拿电脑看素材。

  窗外阳光明媚、绿荫朗朗。

  这几天,郑淮明去南大学术交流了,经常传来校园和实验室的照片。他似乎很忙,白天经常只有午休的时间能和方宜聊一会儿天。

  所以方宜中午再困也不愿睡,对话框里短短几行字,比咖啡都好使得多。

  最后一条信息停在二十分钟前,郑淮明说他要去开会了。

  上百条素材躺在文件夹里,夏老伯细致的点蓝、烧蓝,各个机位都有。方宜一条条点开,选取合适的内容做标记。

  正看得专注,手肘被人轻拉一下。

  谢佩佩缩在她身边,迷迷糊糊地问:“几点了?”

  方宜习惯性地抬腕看表,可表盘上的指针依旧停在五点。前两天,她不小心把表盘磕了一下,当时就不走针了。

  贵山镇上没有合适的修表店,她也没时间去市里。

  她只好看了一眼屏幕下方,轻声说:“一点半,还有一会儿呢。”

  谢佩佩睁眼应了一声,打个哈欠:“我先去洗把脸……”

  忽然,卧房门被打开一个小缝。夏昭探进头来,发现她没有午睡,放低声音道:“有你的快递。”

  方宜疑惑,自己没有买任何东西。

  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廊上热浪滚滚,蝉鸣涌入耳畔。

  “我今天去镇里,看到有你的名字,就一起拿回来了。”夏昭递给她一个巴掌大小的纸盒。

  贵山运输不便,快递都是先到市里,一层层送下来,每家每户再去镇上拿。

  撕去外壳,手中余下一只精美大气的浅粉首饰盒。看到这个包装,方宜的心不自觉快跳了两下。

  轻轻打开盒盖,柔软的白丝绸间,静静躺着一只典雅的女士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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