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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自己二十七岁才过了乡试,这邕城知县也是撞了运才被调上来,眼前这高中解元的学子却才十九不到的年纪,可见若是过了会试,未来的官路要比自己好上不少。

  不过是各人有各命罢了。

  他藏住心中叹息,又与嵇临奚说了几句话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知县一走,原本还算安静的山长夫子们也围着他一番庆祝起来,山长更是握住他的手,说要将他之前交的束脩全部退回,还要给他安排单独的斗室,所有费用全免,让他全心全意备考明年春闱。

  ……

  到了秋日宴那一晚,嵇临奚换上一身新衣,他原本皮相就上佳,一番折腾下,更是丰神俊朗,俨然有几分仙人之姿。对着铜镜,嵇临奚来来回回整理自身,在理了额角一点碎发后,不由得对镜开始揣测如今的自己是否能与美人公子相配了。

  结论还是差那么一点。

  他嵇临奚不过是白骨骷髅修成的假仙,美人公子是真仙,假仙和真仙一比,两人之间依旧隔着一段距离。

  可假仙的他已经迫不及待去到真仙身边,好生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了。

  眼看到了宴会快开始的时间,他凝了凝神,和怀夫子告别后乘坐马车前往县衙。抵达县衙,师爷将他亲自迎往里面,里面已经张灯结彩,耳边能闻丝竹之声。

  进了设好的宴厅,只见里面人来人往,不少富商官员,听师爷一声解元公来了,一下围了上来。

  曾经如老鼠一样苟活的嵇临奚,今日也算是体会到什么叫众星捧月,人人都在恭维他嵇临奚,称他为“解元公”,又称他是“文曲星在世”,那些他从前见着要下跪讨好的官员,现下对他亲热无比,挥挥手就为他送来银两,有的几百,有的一千,曾经还为之担忧过一段时间的钱财问题,就在与这些人的觥筹交错里迎刃而解。

  “嵇解元真是年轻有为啊,这样的年纪就高中解元,未来定当前途无量!”

  “听说嵇解元去年才进的书院,今年就高中解元,真是天纵奇才!”

  “来来,再饮一杯,嵇解元,明年会试,只等你再创辉煌。”

  ……

  嵇临奚笑着说哪里哪里,我一定继续努力,而后举杯抬手,一口饮尽,狭长眼眸中藏着锋芒。

  这一切,都是美人公子带给他的。

  若是没有美人公子赐的良籍,他就无法走上这条科考之路,若是没有公子赠予的千两白银,他也难以进入书院专心读书。

  没有当日邕城美人公子的垂怜,就没有今日风光的嵇临奚。

  他既得了这份天恩,就要抓住一切不择手段往上爬,如此才能不辜负美人公子当日施恩。

  天上星月明亮,地上烛火也未曾停歇,另外几个考上的举人,远没有嵇临奚的解元风光,只能在旁陪酒。

  一顿饭酒吃下来,几名参加这场宴席的官员看他面色坦然大方,姿态潇洒动作间又有君子之风,全然没有另外几个举人的畏手畏脚,心中已然有了盘算。

  一人开了口询问道:“不知嵇解元明年会试如何打算?”

  嵇临奚握着酒杯的手微微紧了紧。

  他第二次等的机会要来了。

  这才是他来秋日宴的目的。

  从考完乡试后,他就在收集他所能搜集到的信息,从中探求攀折榜眼的路,越是搜集,就越是明白以自己一个平民学子的身份,有多难在殿试中入皇帝的眼脱颖而出。

  京中有“美人公子”与王相之子下场,王相,不就是王老爷倚仗的那位京中大官吗?听说王老爷一家罪证确凿在牢里畏罪自尽,却不曾牵连到这位王相,可见当今皇帝对王相有多宠信,正所谓爱屋及乌,若这人过了会试,殿试上皇帝不会不给他儿子一甲进士及第的脸面。

  还有浙州的那位青阳公主之子娄小郡王,这青阳公主与当今皇帝是亲兄妹,她的儿子娄小郡王也被养得才华出众,富有盛名,过会试不在话下。

  妹妹的儿子,殿试上不也得通融几分?

  如此就算他嵇临奚再如何努力,也进不了一甲前列,只能剑走偏锋。

  况且他只是荆州的解元,这各州与各州之间的解元,也有着天地一般的差别,他能作荆州解元,除了自身的努力和天赋,也有这次乡试荆州没有出众之辈的原因。

  可他努力有天赋,其它州的解元也有这东西,将这两样东西摒弃来看,剩下的就是积蕴,如“美人公子”王相之子,如青阳公主之子娄小郡王,这些人的积蕴都是他无法比得的。

  对“美人公子”,他只有亵渎之意没有竞争之心,他不再觊觎状元的位置,但榜眼和探花,他总要一个,剩下的两人就是他竞争对手。

  他要在剩下的一年时间里抹平自己与他们之间的积蕴差距,又要在殿试前解决掉至少其中一人,这样才能保证稳入一甲,进了“美人公子”的视线,赢得“美人公子”的芳心。

  两相思考,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一条路。

  那就是攀附权贵。

  还是大的权贵。

  既然如苏齐礼所说,现在世家大官的子弟科举下场皆是为家族利益考虑,那么除了将宝押在自己子嗣身上以外,这些人未必不会将视线放在可以拉拢的出众平民学子身上。

  一州解元,骤然冒出,无父无母。

  嵇临奚自信自己在头顶上的大官眼里有被拉拢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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