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粮。

  嵇临奚洋洋得意作想。

  他拿枕头抵着背,望着那些香艳字词时,只觉得这段时日坐在马车里,又坐在船舟上顶着晕晕晃晃看书的痛苦都消失得干干净净了,整个人仿佛赤着身体躺在一泓温泉中,全身上下都毛孔都张开,温泉的水渗进身体里每一处,岂是一个逸字能形容。

  亲手作写,美人公子身上的每一处特征都明明白白。

  玉容雪脸上眉尾的小痣。

  修长白腿秾纤合度。

  纤细可揽入怀中的腰。

  ……

  才望了片刻,嵇临奚就分分明明地立了。

  他也不是那等遮掩造作之人,有了感觉,便轻轻亲了亲纸页,而后放在一旁拿出被他抚得已经有些旧色的玉棋,塞入胸膛中感受那玉凉的温度,手钻入被子里,勤奋细致地忙碌去了。

  释放之后,轻手轻脚从床榻上起身,洗干净手擦干,这才回到床边将纸页重新对齐,一点褶皱都要翻来覆去抹平,重新放回在纸箱之中。

  本是睡意正浓,想了想,还是又拿起本诗集握在手中,直到看得撑不住,嵇临奚这才把书一扔,翻身背对着外面明亮的光彩,沉沉睡了。

  这一睡就是七个时辰,再醒来时,正是清晨,腹中饥肠辘辘,发出咕叽咕叽的叫声,他随便洗漱了下,下了楼,叫小二送来饭菜,坐在窗边一边吹风,一边埋头干饭一边听其它人说话。

  乡试在即,百姓们的话题也是关于科考的。

  “啧啧,这届科考的贫民学子,可比往年困难上许多。”

  “此话怎讲?”

  “听说京城与浙州不少天才子弟下场了,教育资源摆在那里,是越不过去的天堑门槛,贫民学子想要考过他们前头去,怕是不太能哦。”

  “我也听到了,听说京城,就连沈二公子也下场了!”

  听到这熟悉的沈二公子四个字,原本还神情懒散的嵇临奚一下坐直了身体,眼中迸发出亮光。

  难道!莫不是!!是他所想的美人公子吗?!

  他……他……他竟也和自己一样,参加了这次的科举考试吗?

  如此说来,若是自己通过乡试,去往京城参加会试时,岂不是能与美人公子再次相逢?!

  听到这个消息,他心血沸腾,强按下上前打探的心思继续听下去。

  “沈二公子若下场,这届状元,也只能落到沈二公子头上了。”

  嵇临奚点头,面带笑容。

  不错,不错,美人公子那般容色文采,拿个科举状元必如探囊取物,轻轻松松。

  自己嘛,勉强拿个榜眼便是。

  “那剩下的榜眼和探花,听说王相家的公子也要下场,浙州青阳公主之子娄小郡王也要参加这次乡试,如此一来,贫民学子想要在殿试里拿到这两个位置,简直是痴心妄想。”

  “便是看在王相和青阳公主的面子上,陛下也不能将这两个位置落在一个平民头顶,否则那不就是打这两个人的脸吗?世家大族集尽资源培养的孩子,居然比不过一个平民百姓,还不被笑话死。”

  这话对于备战榜眼之位信心满满的嵇临奚来说,无异于天降噩耗,他睁大眼睛,说是瞠目结舌也不为过。

  什么?

  嵇临奚虽心比天高,却也不是盲目自信的蠢物,一听这话,就知哪怕自己通过这次乡试,未来科考路上依旧是一山高一山的困难重重,而这些拦在他面前的山,不是说通过自身努力就可以跨越过去的。

  震惊之后,他抓耳挠腮。

  若真如这群人所说,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聪慧如他,此时竟也想不出办法来。

  难道就要让他这么放弃,甘居于这群人下面默默无闻?

  美人公子给了他如此机遇,他却只能抓住一角,以后随随便便去一个偏远地方当知县,然后熬资历熬到垂垂老矣?

  等他熬成权臣,他和美人公子之间,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说不定那时美人公子已娶妻生子,有了自己的家庭,又或者落入别人怀中,与他人喜结连理。

  这两个结果,无论哪一个,都让嵇临奚稍稍一想,就忍不住捶胸顿足。

  不可,不可,不可啊!!!

  他想的是权力和美人都在怀中,而不是拥着权力目看美人和他人恩爱,若是如此,那自己写的那些带颜色的话本子,不就成了为他人和美人公子而作的吗?

  嵇临奚紧咬牙齿,面色一变一变又一变,已然没了听下去的心情,说是方寸大乱也不为过,饭也吃不下去了,才吃了两口就打算回房中思考对策。

  只他才起身,就有几人朝他走了过来。

  这几人亦是一副书生打扮,听完旁人刚才所言,心绪难宁,视线一扫,看到嵇临奚面色时而震惊,时而咬牙切齿,时而悲痛,以为双方都是一样的心情,便忍不住心生同病相怜之意。

  “敢问兄台,可也是此次参加乡试的学子?”其中看着最文雅的俊秀书生,对嵇临奚行了一个同窗礼。

  心情不佳的嵇临奚皱眉看去。

  那人看他脸色不虞,更加笃定大家都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的想法,叹了叹气,安抚嵇临奚道:“看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