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求大老爷为草民做主啊!”老婆婆搂着怀里懵懂的小孩子哭得泣不成声。
贾琏接过状纸仔细一看,脸色陡然变得铁青,“大胆!区区一个县令的小舅子竟如此大胆!来人!速去武邑县将成威带来!至于这位苦主,就暂且住在县衙,等候成威到来。”
老婆婆闻言满脸泪水得磕头感谢。
退堂之后,贾琏就去了后堂,其实他对这样的事情并不惊讶,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说得就是这样的事。
不说别人,就说他们荣国府上的奴仆, 走出去也是比普通百姓体面多了。在那些百姓眼里,只要沾上他们“荣国府”三个字,就是他们攀不上、砍不动的存在。
叶向晚见他沉思不语,冷笑道:“怎么?在这里反思自己家里的人有没有仗势欺人的?”
贾琏点头承认,“这种事对百姓来说很常见,对我们这样的人家也很常见。”
“打住!”叶向晚抬手止住他的话,“是你们那样的人家,不是我这样的人家。日后若是谁敢仗着我安佑侯的名号胡作非为仗势欺人,本侯扒了他的皮都是轻的,管他什么脸面不脸面。”
叶向晚看他不说话,就道:“反正我是提醒你了,要不要肃清一下看你自己。可不要某一天家倒了还要我来帮扶,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贾琏闻言立刻就道:“肃!回去就肃!绝对肃!这次一定要彻底清理!”
叶向晚见他举手发誓只是冷哼一声就转身回离开了县衙。
世界有光就有暗,世上每一秒钟都有可能在发生一件不可能暴露在人前的惨案,能曝光出来都是幸运的。
但即使曝光出来又有何用?有些恶魔依旧逍遥法外,有些败类依旧活得好好的,痛苦的只有受害者的家属。
叶向晚躺在软榻靠在软枕上,微微阖上眼睛。
贾琏回来就见屋子里一片黑暗,忙令人掌灯,“怎不点灯?”
叶向晚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着了。”
贾琏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额头,见温度正常才放心,“不要睡在这儿,天冷了,回头再着了凉。”
他撩起衣摆在叶向晚身边坐下,“我知你心情不好,往后你就不要去县衙了,免得再遇见这样的事。”
叶向晚摇了摇头,“也不是全是因为这件事,只是想起以前的事心有所感罢了。”
那些让人无能为力的事,太窒息了。谁能想到那样一个文明的世界,普通人活得依然和蝼蚁一样。
贾琏见他面色不好,觉得自己勾起他伤心事,忙将人揽入怀中,“没事了,现在你是安佑侯,没人再能欺负你。”
叶向晚长长舒了口气,而后从贾琏怀中起身,“没事了。不过就是感慨了一下而已。你还没用膳吧?我让人上膳,早些吃完早些睡。”
贾琏抓住他的手,二人一起去洗漱。
用过晚膳之后二人就各自洗漱沐浴,这一晚贾琏紧紧抱着叶向晚,没有再趁机占便宜。
“做什么忽然这样抱我这样紧?”
贾琏摇头,“不知道,就是想要抱着你。想将你紧紧抓着。”
叶向晚闻言哑然失笑,“怕我跑了?”
“怕你不见。”贾琏说着又将人往怀里搂了搂,他刚才瞧着叶向晚的样子,好似一个不小心就消失不见了。一想到这儿,他心里就满是害怕。
他看着怀里的人,双唇张了张,他想问:你会走吗?却始终没有开口。他怕自己一旦问出口,人就真的不见了。
所以他只能紧紧抓着。
叶向晚道:“不见?你还真是会想,我不在这儿又要去哪儿。”
贾琏闻言心里松了口气,嘴角也缓缓勾起,这是不是说晚哥儿根本不会走?
他将头埋进叶向晚的脖颈里深呼吸一下,被叶向晚推开脑袋,“很痒知道吗?”
贾琏笑着给他盖好被子,“我不闹你了,睡吧。”
叶向晚不明白刚才还郁闷的人怎么这会就恢复正常了,但也没有多管,闭上眼睛缓缓睡去。
就如贾琏所言,叶向晚再没有去过县衙看贾琏办案,但关于那位老婆婆的案子如何判的,他还是知道的。
强抢民女、打死人命自然是按律来判,顺带着又将武邑县的县令给拉了下来,贪污受贿、胡乱判案证据确凿,如今只待案子发往刑部,就可该杀的杀,该押送回京的押送回京。
也因为如此,贾琏变得更忙了。
叶向晚闲来无事也去了乔翔的染布坊视察了一下,但他对此并不感兴趣,看了两眼就走了。
乔翔道:“侯爷可要去街上逛逛?”
“不了,没什么意思。”叶向晚看着街道两旁卖东西的摊贩意兴阑珊。
苏州多水路,多的是小桥流水人家,温柔婉约。而且这里的人说话吴侬软语的,他也听不太懂。
就算有乔翔做翻译,叶向晚也觉得无聊,和乔翔道别后就回了别院。
最近宋丁等人假借叶向晚的命令早出晚归,打着找新鲜东西的幌子去暗自探查消息。只是这里到底是苏州不比津州方便,打听了好几日都没有半点儿消息。
最好的也不过是接到了津州那边传来的一些消息,但这一来一回的也费时间,还有暴露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