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 那意味着崔钜自认并非陈珩敌手,在暗中低头了。
“还未到丧气时候,真武山善炼护法道兵之名,我在未成道前都隐有耳闻,说不得……”
此时身旁几个武道烘炉正议得热火朝天,班肃也不欲扫他们的兴,只是握一握拳,暗自言道。
不过班肃倒也明白,他这一念头也不过是在宽慰自己罢。
观其形势。
今番这事态,只怕终究难以善了……
……
而势头发展倒也真如班肃所虑。
不久后真武山数万大军破界而来,其中不仅有长老段圭,陈崖、杜瞻等一众真武俊彦,便连朱景天的韩印觉,也是带了不少家将部曲前来助阵。
不过崔钜对后者的到来却似是隐觉无奈,只对韩印觉礼敬,不过自始至终,都未让他的人手上前助阵。
两方鏖战月余,互有折损,但也终未分出什么胜败来。
玉宸一方虽占据上风,但也未能彻底攻破北屏山。
而因有山中大阵遮护,真武众修也在这如潮攻势下勉力抗了下来。
不过其中若论最为憋闷的倒属崔钜。
他与陈珩在这期间也是斗了不下十回,无论是使出怎般手段来,他也难将陈珩压下一头。
相反在屡次斗法中,因见崔钜自创的那记隔垣印具有洞穿大多法衣灵光,直击肉身脏腑之能,陈珩心有所感,将那“龙虎金衣”道术同样也是改进不少。
若说先前的龙虎金衣是一类护体灵光,虽立意高明,有几分阴阳未立之性,但也绝拦不住隔垣印的攻袭。
那如今的龙虎金衣好似是自身内蕴蓄而出,弥于体外的一口先天元气。
隔垣印十成气力轰出,大半都要被金衣卸力消去,只有四五成能打到实处,但这也济不得什么事。
且愈是斗法,崔钜便愈有体会,若再给陈珩数年功夫琢磨,只怕连那四五成都难,至多只剩二三成罢了。
如此显然是将崔钜当做一类磨刀石,来淬炼他自家道术。
崔钜见状自然生怒,怫然不悦……
……
这一日。
玉宸一方的中军大帐中。
一个作为使臣前来的武道烘炉在递了符书后,也不敢在此地多留,拱手一礼,便连忙出了营去。
陈珩见那符书以素锦为底,金丝镶边,甚是华美模样。
揭开一看,那数百蝇头小字却好似忽活过来了般,在纸面跃动不休,好似一个个武士在持戈荷戟,且一股武道念头亦是震荡腾起,阳刚若火,磅礴汹涌,压得帐中几个修为稍弱的修士背脊绷紧,脑中一空!
陈珩屈指一弹,霎时一声清越剑鸣,将那武道念头搅个粉碎。
他将符书看完后,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将其递给左下首的薛敬,道:
“看来崔钜等不住了。”
薛敬接过一看,脸上也是露出一笑,摇一摇头,将手中符书继续传下。
少顷,待得帐中之人都阅过一遍后,此时气氛比之先前已大为不同。
喜悦者有之,疑惑者有之,讶然者有之,但更多人还是面露了然之色。
“崔钜此番还正式遣节递书,一别往常,虽看似是约斗了,但其中不会藏着诈吧?”
蔡庆满脸狐疑,嘀咕道:
“好比斗得一半,真武山那处便一拥而上了?”
汪纭失笑:“蔡真人说笑了,堂堂大宗真传,怎会如此不要体面?依我看来崔钜今番如此正式,只怕是打着决胜的心思,无论是输是赢,葛陆之争恐怕都当有个定论了!”
“真武山那处还未伤筋动骨呢,崔钜便已等不得了?”
蔡庆愈发不信,摇一摇头。
陈珩沉吟片刻,开口道:
“不论崔钜是何打算,也都无用,他若想堂堂正正决出胜负来,我自当奉陪,而他若想使些鬼蜮伎俩,我亦不惧。”
说罢,他看向帐中诸修,郑重行了一礼,道:
“三日后的午时,我当与崔钜正面一战,倘使此役能定下葛陆局势,固然最好,纵不能,也可一挫敌方心气,届时还要劳烦诸位为我掠阵。”
帐中一众修士闻言正容起身,纷纷回礼道:
“谨遵吩咐,敢不效死!”
而时日一晃而过,这一日,中军大帐内的陈珩蓦然睁了双目。
他将袖一挥,便化剑虹一道须臾飞上云头,一旁的薛敬、杨克贞等人驱光跟上,紧随其后。
此时以北屏山下那条宽阔的驮铜江为界,两方人马已呈相持之状。
旌旗战舟等隆隆密布,若两扇巨大画屏展动,一眼都难望到边,气息滞涩之下,似连云下江水都流动不畅,慢了半拍。
“来了。”
安坐玄台上,正闭目养神的崔钜忽眼帘一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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