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突如其来的意外

  古董除了要看材质年份,是否刻有铭文外,还要发掘其他附加因素。

  就比如同样是青铜剑,天子剑和诸侯剑,二者价格可谓是天差地别。

  一个好故事,往往能让某件古物身价暴涨数倍。

  买椟还珠,普通百姓会觉得付钱之人脑子有问题,舍弃了价高的南珠,而且追求一个普通的木盒子。

  但在有钱人眼中,这就是千金难买心头好。

  若是这个盒子能留存下来,价值定然高过珠子百倍。

  沈舟眼前的这幅画也是如此。

  它与七百年前六朝四大家之一顾长康的《千里江山图》出自同一时期,甚至可以说是同一个时辰。

  后晋末年,山河破碎,顾长康不忍见百姓流离失所,愤而绝笔十三年。

  某日,他与好友携手游于嘉陵江畔,哀民生之多艰,却碰到了一位采风的少年郎。

  顾长康忍不住指点几句,却被少年恶语相向,二人因此结怨,并相约斗画一场。

  这才有了绝笔《千里江山图》。

  当画作完成后,少年知道自己必败无疑,羞愧的转身离去,连款都未曾落下,无奈只有能由顾大家补上。

  彼时的顾长康已年过半百,看不见世道的希望,画风厚重阴郁,喜用浓墨。

  而对手正值青春,作品才会这般具有“少年气”。

  掌柜的听完沈舟的说辞,右手止不住的颤抖,像是要把鼻烟壶捏碎,“故事编的不错,老夫都差点被你蒙骗。”

  少年喜笑颜开道:“说不说在我,听不听在您。”

  掌柜的死死盯着对方,希望能从一些小动作中找到破绽,可惜未能发现,只得无奈道:“罢了,老夫愿意出五百两重新买下。”

  沈舟笑道:“三万两,若不是小爷急等钱用,您可没有捡漏的机会。”

  掌柜的摇了摇头,“若是真的出自顾大家之手,老夫咬牙也得将此画收入囊中,可一位名声不显的少年,值不了这么多。”

  沈舟摆出一副使坏的表情,“小爷可没说那少年名声不显。”

  掌柜的问道:“难不成这里面还有说头?”

  沈舟也不藏着掖着,直接报出了少年的身份:“他就是后来的画仙,吴玄之。”

  “绝无此种可能。”掌柜的如同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再也装不了风轻云淡的模样,跳脚道:“虽然时间能对的上,但吴大家怎么可能自己不落款,除非…”

  话音戛然而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当初在收这幅画的时候,博古斋掌柜的看中的就是画轴和绫子。

  至于画风,明显不是顾大家的手笔,但落款又是对的,他只当是作假之人从某个残卷上扣下来,重新用手段贴上。

  掌柜的当时正是以这个理由,将整幅画痛批一顿,才能用两百文收下。

  沈舟脸上再添加几分笑意,“吴玄之晚年曾不止一次在日事中骂顾长康是窃画贼,这也是为什么后来他的画作往往盖章数个,就是为了提防这种情况。”

  掌柜的一脸痛苦,很想扇自己几巴掌,亏他还在这行混了这么久,竟然连这种重要的事情都能忘。

  见少年要走,他赶忙出声道:“公子,三万两价格实在太高,不妨给小店一点时间筹措。”

  沈舟拿起画轴,在手上转了个圈,“可以,到时候您再好好看看,别打了眼,小爷正好去其他铺子询询价。”

  人在高兴的时候,看什么都觉得可爱。

  就像这天上的黑云,咋那么灵动呢。

  哇,那个脏兮兮的小孩,也很乖巧嘛。

  沈舟站在街道中央,对着福伯呵呵道:“再忍两天,日子会越来越红火的。”

  他现在对自己的前景充满信心,以前那个目空一切的齐王世子就要回来了,名叫“江湖”的小娘子,等着颤抖吧!

  就在少年还沉浸在畅想美好生活时,一个黑影从他眼前快速闪过,来人大喝道:“闪开!”

  沈舟撞了一个踉跄,画轴脱手而出。

  还不等他闪身取回,后面又来了一群凶神恶煞之辈。

  为首的华服公子哥骑在马上,怒道:“抓住那小子,别让他跑了。”

  一旁有护卫见有异物飞来,立即拔出兵刃,只见刀光一闪,画轴被瞬间分为两半。

  沈舟如丧考妣,伸手大喊道:“不!”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雨水模糊了周围景物,还将少年心中的满腔热火浇灭。

  沈舟觉得自己好像是哭了,因为雨水应该是凉的才对。

  画卷被马蹄踩成浆糊,再无修缮的可能,只剩孤零零的画轴躺在地上,像是具无人认领的尸体。

  博古斋掌柜的倚靠在门边,他虽然也很肉疼吴大家的作品,但不知为何,心里却萌发出一种畅快感,咂舌道:“真是可惜。”

  沈舟眼角不断跳动,即便被淋成落汤鸡也无动于衷。

  街面上人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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