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木门的瞬间,细碎的雪粒扑面而来。乐茶眯起眼睛,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走吧,”他侧身让芹娜先过,“去空旷一点的地方。室内不够安全。”
芹娜兴奋地点头,粉色发丝上的雪花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她小心地搀扶住乐茶的手臂,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朝村外一处开阔的荒地走去。乐茶的拐杖在雪地上留下一个个圆形的印记,很快又被新落下的雪花覆盖。
乐茶拄着拐杖在雪地里艰难地转了一圈。他指向三十米外一块半埋在雪中的岩石:“就打它吧。”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
他小心翼翼地将PKM放在雪地上,金属枪身与积雪接触时发出细微的“嗤”声。
他慢慢坐在一个覆雪的土堆上:“看好了,”他别扭地用右手为主体端起机枪,左臂的绷带从袖口露出一截,“你……应该是这么拿的。”
芹娜接过递来的PKM,双臂猛地一沉,粉色的羽毛都惊得竖了起来:“这么重啊!”她踉跄了一步,作战靴在雪地上划出两道痕迹。
乐茶眨了眨眼,被冻得发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膝盖:”你当初把我拖回去的时候没注意到?”他想起自己昏迷时身上还缠绕着这把沉重的机枪。
芹娜的脸颊泛起红晕,深粉色的眼眸躲闪着:“当、当时只顾着救人……”她笨拙地模仿着乐茶的动作,将枪托抵在右肩上,左手颤巍巍地扶着护木,“是……这样,对吧?”姿势歪歪扭扭,枪口危险地指向天空。
乐茶忍不住笑了,呼出的白雾在睫毛上结出细小的冰晶:“如果觉得重就趴着打吧。”他拿起拐杖,突然向前扑倒在雪地上,拐杖平举作射击状,“像这样。”
芹娜小心翼翼地趴下,粉色长发铺散在雪地上。在乐茶的指导下,她放下两脚架,金属支架陷入松软的积雪里,插入干燥的泥土中。“这个要往后拉……对,然后扳动这个……”乐茶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冻得发红的手指帮她关闭了保险,又带着她拉动枪栓,黄铜色的子弹在弹链中反射着冷光。
随着食指轻轻扣动扳机,PKM的击针发出清脆的“咚!”声,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响亮。芹娜吓得肩膀一缩,粉色羽毛都炸了起来,但随即眼睛亮得像星星:“好厉害!真的像魔法一样!”
乐茶摇摇头,呼出的白气在寒风中迅速消散:“这可不是魔法啊。”他冻得发红的手指轻轻抚过PKM冰凉的枪身,金属表面凝结的霜花在触碰下融化,“这是……”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目光落在芹娜被冻得发红的指尖上,“到时候再给你讲吧。”
芹娜乖巧地点点头,粉色发梢上的雪花随着动作簌簌落下:“哦,”她深粉色的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能再打几下吗?”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扳机护圈,靴子在雪地里不安地碾动。
乐茶看着芹娜这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伸手拂去机枪两脚架上的积雪,金属支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可以啊,”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这半条弹链就给你打吧。”冻僵的手指点了点弹链剩余的20多发子弹,黄铜弹壳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
他指向三十米外一个覆雪的土堆,拐杖在雪地上戳出一个小坑:“就打打那个吧?”
砰砰砰——
枪声在寂静的雪原上格外刺耳,惊飞了远处枯树上的寒鸦。芹娜的肩膀随着后坐力微微颤动,粉色羽毛炸得像只受惊的鸟儿,但枪口始终稳稳指向目标。乐茶眯起眼睛,看着土堆上炸开的雪块和冻土,微微颔首:“打得很不错。”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赞许,“你喜欢这东西吗?”
芹娜松开扳机,枪管冒出的青烟在她面前缭绕。她歪着头,粉色发丝间那根特别的羽毛轻轻晃动:“这东西?”深粉色的瞳孔里盛满困惑,“什么意思呀?”
乐茶摘下沾满土屑的头盔,轻轻放到一旁的雪地上。他低头看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右腿:“我的腿已经瘸了,”声音平静得像是谈论今天的天气,“这东西威力巨大。”他的手抚摸着头盔上的划痕,“我想……是时候找一个能代替我使用这东西的人了。”
雪片落在他的睫毛上,很快融化成细小的水珠。乐茶抬起头,目光穿过飘落的雪花:“要是哪天我死外面了,”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也有人能继续使用。”
芹娜慌忙起身,作战靴在雪地上踩出凌乱的脚印。她伸手想要扶起乐茶,粉色长发垂落在两人之间:“乐茶先生又在说笑了,你怎么天天想着去死呢?”
乐茶却突然抓住芹娜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少女轻轻“嘶”了一声。他的手指冰凉却有力,掌心粗糙的茧子磨蹭着芹娜细腻的皮肤:“答应我一件事好么?”声音无比肃穆庄重。
芹娜的脸“腾”地烧了起来,粉色睫毛快速眨动。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融入了落雪的簌簌声中:“乐茶先生您在说什么啊……”目光躲闪着不敢与他对视,左耳边的羽毛不自然地抖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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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茶的眼神异常严肃:“如果我还没找到队友便意外身亡,”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请你继续使用这把枪——或者毁掉它,可以吗?”握着芹娜手腕的手指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别的什么。
芹娜这才意识到自己想歪了。她轻轻点头,呼出的白气在两人之间缭绕:“好的。”手指悄悄回握住乐茶冰凉的手掌,“不过你也不要总想着去死哦。”
乐茶伸手揉了揉芹娜的脑袋,指尖穿过她柔软的粉色发丝:“我怎么会随便去死呢?你看我那么重的伤不都活下来了吗?”
芹娜嘟着嘴理了理被弄乱的头发,左耳边的粉色羽毛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乐茶先生不要弄我头发啦!”她的指尖小心地抚平被揉开的头发,“都被你弄乱啦!”
乐茶拄着拐杖艰难起身,右腿悬空,左腿稳稳踩在积雪上。他弯腰背起打空的PKM,金属枪身与作战服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走吧,”他朝村子的方向歪了歪头,“我还要继续写东西呢。”冻得发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拐杖顶端的木质纹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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