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整片天空都化作巨大的铜镜。
“欢迎来到真实的世界。”镜人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黑袍人手中的弯刀泛着冷光,刀刃上倒映着我惊恐的脸。当第一波攻击袭来时,我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根本不受控制,视线开始模糊,记忆碎片疯狂闪回——白裙少女初次出现时,身后的巷子里分明站着黑袍人;神秘人老者交给我的吊坠,内部竟藏着微型镜面符文。
莲花疤痕突然剧烈灼烧,金色光芒穿透皮肤。林悦的声音混着罗盘的嗡鸣在脑海炸响:“还记得我们在镜渊迷宫找到的笔记吗?所有幻象都会露出三个破绽!”我强迫自己冷静,目光扫过周围:游乐园的旋转木马本该顺时针转动,此刻却逆向而行;黑袍人的影子投射在镜面上,竟比本体长出三倍;而镜人高塔的倒影里,本该空无一物的塔顶,站着浑身浴血的我。
“原来如此...”我握紧拳头,金色光芒顺着血管流向指尖。当黑袍人的弯刀即将刺穿心脏时,我抬手握住刀刃,镜面在掌心寸寸碎裂。镜人发出刺耳的尖啸,整个镜面世界开始扭曲变形,无数个“我”从四面八方的镜子里走出,有的拿着罗盘,有的佩戴吊坠,还有的浑身布满镜面纹路。
“你以为光明能战胜黑暗?”镜人身体膨胀成巨大的铜镜,镜面上浮现出我所有的记忆画面,“看看这些,你以为的‘朋友’,不过是镜渊为你量身打造的提线木偶!”画面里,林悦在直播时突然转头,露出镜面鳞片组成的脸;神秘人老者摘下兜帽,赫然是镜人的模样;而白裙少女第一次递给我拼图时,笑容里藏着森然的镜面獠牙。
莲花疤痕的光芒与吊坠同时亮起,两股力量在体内相撞。我想起林悦在镜阵中颤抖却坚定的眼神,想起老者将吊坠交给我时说“光明源于相信”,想起白裙少女最后一次消失前,在我掌心写下的“破”字。当金色光芒彻底笼罩全身时,我听见无数镜面同时破碎的轰鸣,镜人的身体开始崩解成漫天碎片。
“这不可能...”镜人的声音充满惊恐,“你的记忆...明明都被改写了!”
我握紧散发着光芒的拳头,看着那些记忆碎片在金光中重组:白裙少女将鳞片交给我时,嘴唇无声地说着“去顶楼”;林悦在直播事故后,偷偷塞给我的纸条上写着“别信眼睛”;而老者的吊坠内部,微型镜面符文组成的图案,分明是破解镜渊的阵法图。
当最后一片镜面坠落,我发现自己站在林悦家的废墟中。林悦浑身是血地躺在罗盘旁,嘴角却挂着释然的笑:“你终于出来了...这个罗盘,其实是...”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中的罗盘爆发出刺目强光,地面突然裂开,无数镜面手臂破土而出,而远处的高楼玻璃幕墙上,映出数以万计的镜人正注视着我们。
金色光芒如利刃般撕裂镜阵,黑袍人在光芒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色灰烬飘散在空中。然而,还未等我松一口气,镜渊迷宫的墙壁开始剧烈颤动,暗红色的血珠如同活物般从墙缝中渗出,沿着镜面缓缓爬行。血珠所过之处,镜面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腾起阵阵带着铁锈味的白烟。
“这是什么东西?”我握紧武器,警惕地后退一步。莲花疤痕突然传来钻心的疼痛,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皮肤下搅动。低头看去,原本淡金色的纹路已经被暗红色的血线缠绕,那些血线还在不断蠕动,像是寄生在我体内的活物。
镜人发出金属扭曲般的尖笑,声音在密闭的空间里回荡,震得我耳膜生疼。它的身体开始膨胀,每一块镜面碎片都映出不同的恐怖场景:医院急救室里,心电图发出刺耳的长鸣,仪器旁的医护人员突然被镜面藤蔓缠住,皮肤被一寸寸剥落;燃烧的校车上,孩子们的哭喊声与玻璃爆裂声交织,校车最终被炸成漫天飞舞的镜面碎片;而最让我揪心的,是无数张林悦惊恐的脸同时尖叫,她的双眼被黑色雾气笼罩,脖颈上缠绕着不断收紧的血镜锁链。
“这些都是即将发生的死亡预言。”镜人伸出布满裂痕的手臂,指尖镜面浮现出林悦蜷缩在公寓的画面,“她正在承受血镜咒的反噬,而你,将亲眼见证每个预言成真。哈哈哈!”它的笑声中充满了恶意与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