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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71 章 喜脉

  「雍史·明帝本纪:

  长宁三十三年千秋节,齐王谋反,兵败伏诛。

  裕王妃卒于乱,裕王大恸。

  秋八月,明帝崩于紫宸殿,裕王即位,改元景平,即为昭帝。」

  明帝的千秋宴戛然而止,宫城肃杀。“……”又来了,又打断!

  江容抿唇,却又不得不重新开口:“还听了戏吟了诗作了对献了曲瞧了话本投了络子票尝了点心说了话。”

  她干脆一气儿倒豆子似的连着没喘地报完。

  错了半身的人终于是沉默了一下。

  “哦。”他道。

  哦?

  问啊!怎么不问了!

  这人还当真不问了,剩下的路虽然走得仍旧悠闲却是丝毫没打扰她。

  江容狐疑,一时间还有些不适应。

  引进男客席上前,她到底偷偷瞟了一眼。

  身后人面色平淡瞧不出情绪,只一把玉扇摇啊摇。

  “殿下请入席,稍后还有压轴戏。”

  那人一颔首,不置可否。

  萧显直瞧见她背身小心离去,才扯了唇角。

  转瞬即逝,玉扇一收,人已经冷然进去。

  昱王殿下也来了的消息传开,两边客人皆是坐不住了。

  男客那边颇有些如坐针毡的味道,女客这边倒是有些别样的心思。

  李若芙凑到了陶夏知身边捅捅她:“昱王可是从来不参加私底下的聚会的,今日原也是没来,偏偏是姐姐抚琴后才来,这是为了谁呀?”

  “别胡说!”陶夏知不动唇地要轰她走。

  李若芙哪里肯走,她瞅着无人同她咬耳朵。

  陶夏知本不欲同她多说,一听之下却是连表情都没管理好。

  “噗!还是头一次瞧见姐姐这般惊讶神色,”李若芙笑道,“是真的,金绵不会骗人的。”

  陶夏知却是拧眉。

  那任江容,竟曾为人妇,如今还敢这般大张旗鼓地抛头露面!镇国侯还当个宝贝似的要给她择婿,不惜拜托到了帝后那边。

  若不是连侯爷也被蒙骗,便就是镇国侯有意欺君?!

  “可有证人?”她问。

  李若芙一愣:“证人?”

  “若是平白造镇国侯府的谣,那可是够吃一壶的。”

  这话像是才点醒了李若芙,她茫然摇摇头,陶夏知瞧她,最后无奈叹了口气。

  “你呀,莫要道听途说,免得脏了自己。”

  “我晓得了。”李若芙瘪了气焰,却是不死心,“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她在外那么多年,若是什么也没有,也不会空穴来风啊。”

  “你们说人家嫁过人,却连人家前夫姓甚名谁都不晓得,更不晓得如何分开,是分了还是和离了,一问三不知的,若旁人多问一句,岂非是诬陷?万事要拿证据。”

  李若芙点头应是:“知道了知道了,姐姐教训的是。待我同金绵再查清楚就是。”

  陶夏知却是苦口婆心:“你呀,莫盯着人家。”

  “嗯嗯嗯!”

  知道她是没听进去多少,陶夏知却也没再说。

  她端茶漱口,掩面之下想起方才瞧见的一幕,面上的笑意就淡下。

  一个嫁过人的弃妇,凭什么能同那人比肩而立。

  三次了。

  花朝宴,宫宴,到如今的劳什子的抱璞宴,他分明待她不同。

  不过苍天有眼,倒是给了她这般大的礼物。

  只是这李若芙和金绵太废,竟是什么有用的都没查出来。

  思忖间,席上哗然。

  陶夏知抬头,正见东西间的隔帘撤下半数,小厮鱼贯而入,于众人面前的戏台子上平整摆了托架。

  托架上一一摆上石头。

  对,没错,就是石头。

  “今日抱璞宴江容敬谢诸位应邀前来,方才侯爷已然送了紫金弓,江容这儿也有留给女眷们的一点小彩头。”江容一拍手,只见几人上前打开一图卷,乃是一副设计巧妙的头面。

  “这是金玉楼的新设计?!”有人瞧见落款问。

  “正是,”江容点头,“这是今夏金玉楼的新品,只是这副头面最为灵魂的乃是其中宝玉。”

  “这只是图啊,虽然金玉楼的图样珍贵,可毕竟没有玉,如何可称彩头?”

  “玉在这里,敬献大家,”江容让开身后的戏台,“这是江容给大家准备的玉石原料,人道是璞玉待磨,这玉石未曾切开前,谁也不晓得哪一块才是玉中王者,便就看大家今日的手气了,今日得玉中王者,便可拿走这设计花样,金玉楼免费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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