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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姓桑,桑树的桑,”说着桑文锦指向学校的那颗桑树说道,“那颗树就是桑树。”

  桑谷雨顺着老师指着的方向看去,心想她认识桑树,村里人养蚕就是用的这个叶子。

  “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叫桑谷雨?”她问。

  桑文锦微笑点头。

  这时上课铃再次响起。

  桑文锦弯腰对她说:“你先在这里等我,等我上完课我再带你回家,好不好?”

  桑谷雨站在原地乖乖点头。

  可等桑文锦走进教室后,她又立马跑出了学校。

  梁明山听着桑老师讲述往事,视线始终盯着照片上的小女孩,越看越觉得这个小女孩在哪里见过,可是一时偏偏想不起来。

  真是老了,这点事都不记得。

  年少时,他在派出所可是出了名的过目不忘,只要是跟他打过照面的人,他是怎么也不会忘记。

  见梁明山一直盯着照片上的桑谷雨看,桑文锦以为他是对她们的故事感兴趣。

  她便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一叠照片,抽出一张桑谷雨的近照递给他看。

  “别看她那时候又黑又瘦,我女儿现在出落得可漂亮了。”

  梁明山接过照片一看,心想桑文锦还真一点没夸大,如今的桑谷雨确实出落得亭亭玉立。

  不仅人长得漂亮,还当上了医生。

  照片里的女孩身穿白大褂,背后是高林市人民医院的正门。

  “我这女儿不仅懂事听话,脑子还聪明,我是逢人就夸。”

  “她九岁才上一年级,但在小学的时候连跳两级,初中也跳了一级,最后还考上了医科大学。”

  桑文锦指着照片上的医院道:“喏,她现在就在隔壁省的省会高林市当医生呢。”

  从桑老师家出来后,因一时想不清楚,他曾在哪里见过幼时的桑谷雨,这事也就被他抛出脑后了。

  又过了几天,他找了个周末的时间,回村看望年迈的爹妈。

  他虽去市里定居,但爸妈守着村里的地,死活不肯跟着他一块儿去城里。

  因此哪怕爹妈年近八十,他们依旧坚持住在乡下。

  梁明山拗不过老人,只能过段时间就去乡下看望二老。

  也正是这次回乡,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

  到家看望完二老后,梁明山像往常一样在村里四处溜达。

  然后他看到一户人家,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拽着根麻绳,站在家里的烟囱上。

  麻绳的一头捆在他的腰间,另一头则坠入烟囱内。

  小男孩死死拽着麻绳,然后对着烟囱兴奋地喊:“你快爬啊,你快爬,我都要拉不动了。”

  没一会儿,一个稍小的男孩从烟囱里爬了出来。

  因为是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小男孩脸上头上身上蹭的全是黑色的烟灰。

  大约是觉得得意和自豪,顺利从烟囱里爬出来的小男孩立即摆出一副胜利的姿态。

  还昂起脸自得地问哥哥:“我厉害吧。”

  年长的男孩同样兴奋地点点头。

  这时,俩男孩的妈妈刚好从地里回来,看到站在房顶烟囱上的两人,立即扔下手里的锄头,跳起来指着两兄弟破口大骂。

  而站在路边,看到这一幕的梁明山则是瞪大双眼,满脸的震惊。

  忽然,他脑中断了很久的一根线,瞬间连接起来。

  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十几年前那起命案中,两个离奇失踪的孩子。

  一个是死者八岁的女儿,另一个则是村里十三岁的男孩。

  命案的凶手竟然是这两个孩子。

  这一切都解释得通了,错漏百出的命案现场,以及密室的形成。

  女孩应该是在父母熟睡后悄悄开门放男孩进来,两人再合力杀害死者。

  这也解释了,两名死者为什么都是死在床上,因为他们是在毫无戒备的睡梦中死去的。

  在杀害死者后,女孩留在屋内将门窗反锁,男孩则拽着麻绳,将女孩从烟囱中拉出来。

  就像刚刚那两个孩子一样。

  女孩的骨架本就娇小,再加上长期遭受养父虐待,身型应该格外消瘦。

  至于密室的设计估计也是无意识的,大概率他们只是想让尸体晚一点被人发现。

  哪怕真相近在咫尺,他还是处于无法接受的震惊之中。

  如果他记得不错,前几天他在桑老师家中看到的那觉得眼熟的小女孩,就是死者八岁的女儿。

  女孩叫钟什么来着,男孩好像姓陈。

  名字他是一点不记得了。

  唉,他这个老得生锈的脑子。

  梁明山重重拍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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