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变成猪和收谷子

  第二天、第三天他们都做了和第一天一样的事情。早上割猪草,下午摘菜。

  高嘉璈手上的伤已经好了,也能分辨出青菜、苦菜、娃娃菜、生菜、菠菜的区别了。

  第三天夜里,高嘉璈做了个奇怪的梦——他变成了一只猪。

  不知道什么时候入梦的,但他意识到的时候,就看到两只粉嘟嘟的猪脚了。

  猪脚快速奔走着,从自己儿时住的豪华大平层,到一个破旧的高中。这个高中沿山而建,长满青苔,教室破败不堪,篮球架上的玻璃也不知所踪,是从没来过的地方。

  教学楼的楼梯上,坐着一个哭泣的男孩。

  高嘉璈看见,慢慢靠过去,男孩也抬起头,对视的瞬间,都不约而同地发出“啊!”地一声。

  男孩是因为看见了一只粉嘟嘟的干净猪,高嘉璈是因为看清了男孩的相貌——一个小版梅盛。

  高嘉璈反复打量着小版梅盛,很眼熟,转念一想,不眼熟他怎么会知道是梅盛呢?

  小梅盛看着他,说:“你是来陪我去那个地方的吗?”

  那个地方?哪个地方?好好好在梦里也打哑迷是吧。高嘉璈于是问:“去哪里?”

  毕竟是梦中,小梅盛并不觉得听懂猪讲话有什么问题,他的表情落寞下去,重新坐回楼梯上,说:“就是d市啊,唉,我好不想离开。”

  现实中的梅盛不知道是真情绪稳定还是爱装,总之他的脸上基本不会有什么表情,但此时的小梅盛却很生动。

  高嘉璈的语气也不自觉软了些:“为什么呢?”

  小梅盛杵着脑袋,难过地说:“你怎么会明白?你是小猪。”

  高嘉璈:……我活该问你。

  “梅盛,来打球!”

  身后传来呼唤,高嘉璈转过身,却发现自己站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走廊里,很高级,是个大公司。

  “梅盛,给我滚!”

  身边的办公室门内一声怒吼响起,紧接着是推搡声、文件散落在地的声音,还有“别吵了别吵了”的劝架声,很快又被第一个声音压过去。

  “你以为丰和真是你家私有啊,我告诉你,现在都是董事会投票决定,你算个鸡毛!还在这里和我提要求,你做……”

  办公室门没关,高嘉璈好奇地从门缝里探进脑袋,没想到自己体型过于庞大,直接把门给推开了。

  骂人老头的那个“梦”字硬生生被这只突如其来的猪压回嗓子。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

  老头指着高嘉璈,大声说:“快把他赶出去!这是公司内部会议,猪不能听!”

  高嘉璈快笑死了,难道丰和集团的其他会议猪能参加吗?

  没人动,梅盛低头站在原地,手里拿着被扯碎的纸屑,表情阴翳,浑身微微颤抖着。

  老头见状,走上前,用尖皮鞋狠狠踢了高嘉璈一脚,“滚!”

  纹丝不动,拜托,我现在可是猪诶。

  老头更生气了,又狠狠踢了好几脚。

  高嘉璈也不是吃素的,虽然没有痛感,但这等侮辱哪怕是在梦中他也受不了。

  于是,他甩开蹄子朝老头奔去,直接把他撞飞,又在办公室里到处乱跑,撞飞椅子、撞飞花瓶、撞飞办公桌、撞飞所有人。

  梅盛目瞪口呆,手里破碎的文件也落到地上。

  高嘉璈笑得四仰八翻,要不是梅盛看着有点可怜,他很乐意把梅盛也撞飞。

  “他在里面笑什么呢?”白子慎站在房间门口,听了半天,问阿云。

  阿云摇头:“你说他醒了吗?”

  “管他醒没醒,”白子慎重重锤了几下门,“得把他叫起来了。”

  高嘉璈身心愉悦地起了床,洗漱后,天刚蒙蒙亮,已经在啃馒头了。

  居然有馒头,他们预感今早的任务不会容易。

  果然,阿云介绍了任务:收水稻。

  高嘉璈和白子慎需要把阿云家其中两亩的水稻割完,时间是一整天。

  见他俩平静地点了点头,阿云就知道,他们对“两亩地”的水稻没有任何概念。

  清晨的山间并不寂静,蝉声混杂着鸟声,还有水渠的“哗哗”声,和《稻香》开头一模一样。

  来到集合地,高嘉璈看见梅盛就想起那个梦,想起那个就想笑,他憋住了。

  白子慎注意到梅盛眼下的黑眼圈,问:“梅总,昨晚没睡好?”

  梅盛没说话。他不想承认自己在梦里被一只猪惊到了。

  每个嘉宾穿上水鞋,听农民大叔讲了一些割水稻的方法和注意事项,便下地了。

  高嘉璈分配到的土地在中间,他哼着小曲往下走,稻田边已经有人家开始收水稻了,看见相机和明星,还笑着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高嘉璈也抬手挥了挥,他背着箩筐拿着镰刀,呼吸着带着寒意的清新空气,心情很好。

  直到看见自己要割的地。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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