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纸,开始练习画符。
黄纸的品相,可比他之前用的白纸好多了,虽然也没有好很多,但宁远现在,画一些下品符箓,几乎不会有失败一说。
小主,
不过宁远现在画的,都是那上品镇妖符,所以失败的概率,还是很大。
钟魁不在身边,宁远是无法书写他的真名的,他现在画的符箓,敕令二字之前,都是那“三山”二字。
画了十几张,全数失败,年轻人有些毛躁,便又收起黄纸,摘下养剑葫,继续喝酒。
他倒是没有撂下修行,跻身元婴境后,宁远已经可以做到一心二用,除了睡觉之外,几乎每时每刻,气府都在汲取天地灵气。
又有一把古朴剑魂,在人身天地内游走,打磨金丹之余,还会稳固气府。
这条剑道,该说不说,委实是得天独厚。
两件本命物,已经稳稳坐镇气府,宁远的境界,也早就打磨的极为扎实,按理来说,他应该要尝试炼化第三件本命物来着。
只是最近年轻人的心境,太过杂乱,思绪驳杂,导致那颗得自藕花福地老僧的舍利,一直在吃灰。
每每想起那位喝过很多次酒的老光头,宁远心情就愈发沉重。
马车再次走出几十里地,已经远离那处战场中心,翻过一座山头,已经能依稀瞧见,远处的一条大江轮廓。
桐叶洲最长的河流,埋河主干。
只是在这两者之间的山林内,忽有惊天震动响起,树木折断之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嘶吼。
一头堪比小型渡船的庞然大物,映入眼帘。
地牛之属。
形状似龟,头生双角,微微喘气,硕大的鼻孔之中,就能滋生罡风阵阵。
只是这头观海境的地牛妖物,此时的状况不太好,背部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视线往上,在那地牛头顶半空,正有两人手持各自法宝,施展术法神通,围剿大妖。
两人之中,以一名龙门境老修士为首,一身质地不俗的道袍,瞧起来真有些仙风道骨的高人风范。
袖袍一个摆动,就有数张黄纸符箓落下,却不是什么攻伐之术,符箓分散四方,落地之后,眨眼间幻化成一名金甲神将虚影。
结阵四方,困杀大妖。
一名中年男子修士,手上死死攥着一张遮天蔽日的巨网,罩在那头地牛庞大的真身之上。
任由地牛如何挣扎,愣是无法摆脱,而每一次的剧烈翻滚,那张巨网便收缩一分,犹如凌迟。
小山山顶,裴钱勒马而停,她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庞然大物,眼里虽有一丝害怕,但更多的还是惊奇。
反正师父就在旁边,怕个鸟。
她可是见过师父出剑的,随意一剑下去,都能打烂一座山头,在小姑娘心中,师父他老人家,就是无敌的。
勒住毛驴,宁远望向这场山上大战。
阮秀听到动静,也离开车厢,她见多识广,开始为两人介绍这种妖物。
地牛一族,最早能追溯到上古时期,这类妖物与北海巨鲲差不太多,天生灵智低下,哪怕跻身了中五境,也无法化形。
并且还有上限,哪怕活的岁月久远,也难以成就上五境。
不过在体魄上,又得天独厚,地牛出生便有三境武夫的体魄,都不用如何修行,成年就是六境。
不善厮杀,但胜在皮糙肉厚,一头成年的地牛,想要捕杀,往往需要十几位中五境神仙的联手。
一身是宝,血肉筋骨,背部甲片,哪怕是地牛之血,都是好东西。
两人一妖的大战,与先前那场一样,都是一边倒,两名龙门境修士,配合的相当默契,地牛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等气力耗尽,注定要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宁远走的这条官道,就在大战中心,已经被打的破破烂烂,他没想过绕路,也没打算出剑干预,索性就待在原地,等大战结束,再继续赶路。
刚好也让裴钱增长一下世面。
当然,宁远其实也想看看,毕竟他的见识,也不算多。
明明已经困住地牛,但两人却一直没有施展什么杀伐神通,估计不是为了捕杀,而是想要降服。
斩杀一头幼年地牛,收获固然很可观,血肉筋骨一卖,搁在山上坊市,怎么都能换取不少的神仙钱。
但捕杀总比不过俘获,要是能驯服,将地牛打造成山岳渡船,那就赚大发了。
山上仙家,只要是有地仙坐镇的,哪个没有一艘山岳渡船?
可以这么说,想要建立山门,最低最低,都得要一名地仙修士,外加一头经商用的内陆渡船。
而品秩更高的跨洲渡船,一般就只有宗字头仙家才有了,好比宁远当时乘坐的那艘玉圭宗剑舟。
一个时辰后,随着地牛的一声呜咽,庞大躯体重重的倒在地面,再也无力爬起,这场大战,终于落下帷幕。
没了看头,宁远招呼一声,裴钱翻身上了马背,三人继续动身赶路。
小姑娘兴高采烈,手上拿着一幅画,上面是一头地牛,是她先前画的,一个劲的跟阮姐姐说着悄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