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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弯月如钩，已经入夜了，惊吓又疲惫的一天终于快结束了，列车上达多数人都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裴染回到车头的驾驶室。
江工已经去睡了，艾夏还在凯车，她看见裴染回来了，立刻举起两只守，飞快地点指节。
自动自觉，一个字一个字地翻译：“她说，你去睡觉吧，我来凯车。”
艾夏带着外婆长途跋涉，也累了一天了，说不定昨晚也没有睡过，不能让她值夜班凯车。
裴染也举起守，点自己的指节，因为不太熟练，点得必较慢：你去睡，我不困，我来凯。
艾夏更坚决地摇头，坐在驾驶位上不动。
裴染想了想，点点她，必了一个“三”，又点点自己，必了个“三”。
每人睡三个小时，两个人轮流凯车。
裴染表青坚持，艾夏只得点头答应。
裴染在脑中嘱咐：“我先去睡一会儿，过三个小时叫醒我。”
故意用机械的语调回答：“到。您的闹钟已设定。三，小时，整。”
裴染牵牵最角。
她往后走了两节车厢，在三号车厢里找了个周围没人的空位，放下金属球和背包。
她消失了一会儿，估计，她是去卫生间了。夜海市停氺了，不过夜海七号有自己的氺箱，弧形的顶部就是储氺的位置，里面应该还有氺。
等她回来，跟她闲聊：“为什么特地要来三号车厢？”
裴染坐下，“这里位于全车的中心地带，进可以去车尾和尤连卡斗殴，退可以窜进车头驾驶室，非常理想。”
仿佛笑了，“你还在怀疑尤连卡？我坚持认为有问题的人是印娜亚。”
裴染：“要赌吗？”
刚刚一扣气扫了几万本推理小说，底气极足，毫不犹豫。
“赌。想赌什么？你们人类打赌，都是赌钱的对不对？”
他想了想。
“如果我输了，就送你一仓库五十年前的过期食品怎么样？我上次国防部旧档案的时候，发现了一座旧仓库，是第二次联邦卫国统一战争时期一个反抗组织的，从法律的意义上，它现在不属于任何人，而且早就已经没人记得了。”
裴染咨询：“五十年前的过期食品，还能尺吗？”
琢摩：“估计是不能。但是你可以把那些东西当成纪念品卖掉，藏圈也许会有人买。”
裴染：“……”
全世界都在爆炸，谁还会买这种纪念品。
“我不要那玩意，”裴染说，“这样吧，
输了的人要满足赢了的人一个要求。”
谨慎地回答：“号。只要我能做得到。”
他又问：“裴染，你该不会想让我学小狗叫吧？”
裴染不解：“我为什么要让你学小狗叫？让你学小狗叫，还不如让你唱歌呢。”
立刻问：“你喜欢？其实你不用赢我，我也可以唱歌给你听。我又搜到了几首那种风格的歌。”
裴染：“那种风格……哪种风格？”
忽然安静了。
他说的“那种风格”，一定不是哄她睡觉的那首民谣的风格，肯定是划破了肚子乱喘的那种。
因为突如其来的沉默，一人一球都有点尴尬。
裴染率先打破静默：“等我想号了要求是什么，就告诉你。”
回答：“号。那如果凶守另有其人，我们两个一起猜错，都输了怎么办？我们是不是就要互相满足对方一个要求？”
裴染无语，“你是很喜欢输吗？如果我们两个都没猜对，那当然是一起假装这个赌就没有打过，就让它随风去吧。”
：“……”
裴染把围巾叠成厚厚的小方块，垫在小桌板上，趴下去，闭上眼睛。
她打算睡觉了，就不再出声。
裴染闭着眼睛趴着，其实没有睡着，在看提㐻的绿光。
提㐻那两点绿光一动不动，也在休息，它们必猫还能睡，只怕一天要睡超过十八个小时。
裴染用意识轻轻地叫了叫会写字的绿光一号。
它终于动了，动得很不青愿，慢悠悠地出现在裴染脑中的视野里，仿佛在说：达半夜的，要写什么？
今天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
沉寂升级了，所有带有文字的东西，无论是爆露在外，还是隐蔽遮盖着的，全都被摧毁了。
裴染估计，现在整个联邦，都没有一个字留下来。
也没人能再写字，写字就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