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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由于特殊原因,你们家也不好搬走,所以你要想恢复安宁,就只能除掉这个孩子——”
郑龙门拼命摇头:“不,我没有杀人!警官,我是很讨厌这个孩子,她确实特别吵,我也没少抱怨过,但我也是个人,我有着最基本的良知,我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动手杀人呢?”
马识途指了指照片:
“那你怎么解释这个?你之前说过这个洞是用来偷窥的,案发后这个洞被水泥堵上了,难道不是你在毁灭证据?”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什么都没干啊!”郑龙门惊恐地抱住头。
“别以为一味装傻就能逃过审讯,你这一套我见得多了!”马识途拍了下桌子,换了种问法,“好,假如你说的都是真的,31号当天你就在卧室,并且你没有动手杀人,那你总该能听到孩子的哭声吧?我问你,孩子的哭声是几点消失的?”
“我、我不知道啊……”郑龙门一脸的欲哭无泪,仿佛只会说这一句话了。
马识途有些意外,这个问题其实并不难回答,他只是想确认郑龙门案发时是否在家而已,无论郑龙门是不是凶手,只要他当时在家,应该都能注意到婴儿的哭声消失了。
“你既然在家,怎么会不知道呢?你总不会告诉我,你当时是学得太入迷,完全没听见吧?”马识途逼问道。
郑龙门支支吾吾地说:“我……我当时睡着了!”
马识途被气笑了:“你这用的借口怎么和付爱农一模一样,你们两个是不是串供了?”
郑龙门像鬼打墙一样重复道:“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们放我走吧……”
“你31号在家,那你第一次审讯的时候为什么要对警方撒谎?”桑落开口问道。
郑龙门一脸无辜地说:“都是我爸妈教我那么说的,他们也是为我好,怕我说了实话之后会被警方怀疑,你看,这果然被你们怀疑了不是?”
桑落冲他一挑眉:“你30号那天晚上在做什么,夜里有出去过吗?”
30号那天晚上也就是野味店丢蛇的时间,如果凶手是郑龙门,那么他当晚肯定外出过。
郑龙门转了转眼珠:“我……我在家睡觉,一整晚都没出去过。”
桑落不由得加重了语气:“你30号晚上在家睡觉,31号白天也在睡觉,正常人需要这么久的睡眠吗?你自己说的话自己信吗?”
郑龙门低下头,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都说了我不知道……”
马识途怒斥道:“不要试图用这几个字来敷衍警方!”
桑落忽然拦住了马识途:“等等,师父,也许他并不是在欺骗警方,他确实不知道。”
马识途不敢相信地说:“这么大个人,连自己去了哪,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傻子吗?”
“不是傻子,而是——”桑落抬头望向郑龙门,“你是不是经常有这样一种感觉?有时候你感觉一段时间忽然就过去了,但你脑中一片空白,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对,对,”郑龙门惊讶地抬起头望向桑落,“你是怎么知道的?”
桑落没有回答他,而是继续说:“30号晚上到31号白天的这段时间,你也是大脑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对吗?”
郑龙门连连点头:“对!我最近总是这样,我感觉我中邪了!”
“这不是中邪,你很可能是得了精神分裂症,”桑落一脸严肃地说道,“你是不是有幻听、幻觉、妄想等症状?这些症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郑龙门激动地看着桑落,仿佛见到救命稻草一样:“是!我有!时间嘛……我想想,大概是一年多以前吧,那时候我刚高考完,录取通知书下来了,我考上了湖州大学,也是全国排名前几的学校,但是依然比不上京城大学,我爸不允许我去上,他说除非我考上了京城大学,否则别想离开高中!”
“然后他们把我关在卧室里,在墙上贴满试卷,逼我每天学习,我在那个屋子里日复一日地坐着,忽然有一天,我开始看到我的同学们,我看到大家都站在我的身边,他们都在无情地嘲笑我,我看得真真的,他们就在这里!”
“我非常害怕,我开始尖叫,并且马上跑出了房间,正好遇上了我的父母,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总之这一年多里,我经常能看到以前那帮同学,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明明都考到不同的城市,已经不在白云县了!”
桑落点了点头:“和我想的一样,你是被逼得患上了精神分裂症,最后这一年你父母不让你去学校复读,不是因为觉得没面子,而是因为你已经开始发疯,无法融入正常生活了。”
袁小虎同情地看着郑龙门:“真可怜,如果我遇上这样的事,我估计也得被逼疯,桑落,你说的这个精神分裂症,大概就是我们生活中常说的疯子吧?不过我看别的疯子都疯疯癫癫的,见人就砍,为什么他这么正常?”
桑落科普道:“精神分裂症也分很多种类型,有一种叫做间歇性精神分裂症,患者只是偶尔发作,不发作的时候就像正常人一样,甚至根本就不记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郑龙门瞳孔地震,显然这一年多他都不知道自己成了一个“疯子”,桑落缓缓说道:
“我第一次去春茶巷走访的时候,并没能进入10号房子,当时你们家没人,家门口挂了一把大锁,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锁子,这不像是一般的家庭用锁,倒像是动物园的那种锁子,那时我就猜测,你家里可能有什么特殊人士,需要被关起来。”
“后来我们进入你家搜查,小虎告诉我们两个卧室的门都被暴力砸开过,我心里就起了怀疑,郑梧桐夫妇不会去砸自己卧室的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