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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吃,我在白云县生活了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这家馆子,下次等林哥哥回国,我要带林哥哥一起来吃。”

  袁小虎停止狼吞虎咽,露出一个痴痴的表情:“真好,真羡慕你们这种成双成对的,唉,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我的幸福。”

  谢灵儿耸了耸肩:“你明明有喜欢的人,却不敢开口,那怎么获得幸福?说不定等人家坐月子了,你还在这里单相思呢!”

  “他喜欢谁?”桑落八卦地问。

  不顾袁小虎的阻挠,谢灵儿把嘴凑到桑落耳边说:

  “一个小学老师,叫徐静夜,人家气质很文艺,会写诗,还在县城日报上发表过,有一次袁小虎在大街上遇见她,瞬间就沦陷了,但是他很自卑,担心配不上人家,一直不敢开口。”

  桑落纳闷了:“他自卑什么?”

  谢灵儿说:“他这个人一点诗词歌赋都不懂,担心理解不了人家的精神世界,有一次他鼓起勇气写了封情书,让我帮他润色,我好不容易改好了,他竟然转手就把情书扔到垃圾桶去了!这个怂包,连封情书都不敢送!”

  桑落笑了,她没想到一向直来直去的袁小虎还有这一面,袁小虎被两人笑得面红耳赤,竟然起身跑到男厕所去了。

  袁小虎走后,谢灵儿脸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她注视着前方,拉住桑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桑落,你看那是谁?”

  桑落也抬头看去,就在袁小虎的身后,刚才被他挡住的那一桌,竟然坐着白冰心和一个陌生男人。

  两人行为十分拘谨,桌上摆着烤串也不吃,白冰心只是默默喝水,男方特意露出自己的手表,看来两人是在相亲。

  “哇,她又被家里人逼着来相亲了,”谢灵儿咂咂嘴,“啧啧啧,这是第几次了?”

  她掰着手指头算了算:“第二十几次了吧,太惨了,她已经是这一带有名的剩女了。”

  “剩女”这个词让桑落很不舒服,她同情地看向白冰心。

  白冰心长相靓丽,显然男方对她很感兴趣,只见男人粗着嗓门说:“我家的商铺每年都要收租,租金大概有——”

  “咳,”白冰心咳了一下,“曾先生,你的家庭状况刚才已经说过了,我知道你家很富有,说点别的吧。”

  男人碰了钉子,悻悻地挠了挠头,又找了个话题:“你平时喜欢干什么?”

  白冰心两眼放光:“尸检,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爱好,上次有个案件让我印象很深刻,一个男人被杀了,当时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但是我在受害者的肛。门里发现——”

  男人打断她:“肛。门,是什么?”

  白冰心面不改色地说:“就是屁。眼。”

  男人嘴角瞬间抽搐起来:“你居然用手去触碰陌生男人的……屁。眼……太可怕了,你家人只说你是在公安局工作的,没说你是干这个的呀!”

  白冰心喝了口水,对男人的反应习以为常:“我就猜到我妈会这样,实不相瞒,我是一名法医,专门解剖尸体。”

  男人拿起皮包想走,但是他犹豫了一番,或许是看在白冰心颜值的份上留了下来,他不满地说:

  “你居然用手碰陌生男人的身体,真是太不检点了!”

  “是尸体,”白冰心纠正道,“尸体面前不分男女,这些受害者已经被人夺去了生命,我需要尽可能在他们身上找出有用的线索,这是我的职责,如果有一天你遇害了,我也会尽心尽力帮你尸检的。”

  “你简直是个精神病!”

  男人破口大骂,夺门而出。

  整个店的人都看向白冰心,白冰心倒是很淡定,指了指桌上的烤串,对服务员喊道:“打包!”

  桑落内心感慨颇多,看来法医在这个年代还是要遭受不少偏见的,能够坚持做法医的人真的很勇敢,也很伟大。

  吃过饭后,桑落缓缓往家走,路上她居然遇到了白冰心,只见白冰心蹲在墙根处,双手抱膝,头埋在胳膊里,肩膀一下下地抖动,看起来是在哭。

  打包好的羊肉串散落在她脚下,几只流浪猫正在啃食。

  原来,她也没有表现出的那么坚强。

  桑落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关心道:“你是在为刚才的相亲而哭吗?”

  白冰心抬头看到桑落,也不再伪装坚强,一头扑进桑落的怀里:“谁会为了那种东西哭啊?一个大腹便便的死男人,送我都不要!我只是很伤心,为什么我妈妈不理解我,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去相亲!”

  “我现在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能够养活自己,我真的很满意,为什么一定要嫁人呢?”白冰心崩溃地喊道。

  “其实,女人不一定要嫁人的,”桑落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也有些女人选择独身,终身不婚,在未来,这样的女孩有很多很多。”

  “真的吗?”白冰心的眼里闪过一丝希望,她依偎着桑落,“你一定是在安慰我,不过还是谢谢你,有你这句话我好受多了,现在整个县城只有我一个人是这样想的,我真的很孤独。”

  “我不是在安慰你。”桑落用下巴轻蹭她的头。

  因为我就是从未来来的。

  桑落陪白冰心待了好久,等她情绪有所好转,桑落把她送回了家,然后才疲惫地回到自己家中。

  时间刚好接近午夜十二点,桑落忽然想起一件事——

  如果沈雪遥是自愿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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