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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它将程泽揉成了一滩水。

  章洛生趁机往手指上抹药膏,药膏冰凉,程泽打了一个激灵,他微微挺起胸膛,手难耐地抓住章洛生手腕,轻晃两下似乎在说‘不可以’。

  “一会儿就好了。”章洛生用手指细致地涂抹,由外至里,程泽似被戳到心尖里,麻意涌至四肢白骸。

  程泽不受控制弓身,章洛生却按住他的脊背,继续往里。

  “好,好了吧。”程泽想回头看看,可章洛生察觉,喝道:“不要动。”

  艳靡朱红染上纯白药膏,章洛生滚了滚喉结,“再坚持一下。”

  手指的抽动变得富有节奏,时而快时而慢,程泽眼神涣散,“你,你……”

  章洛生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这样能激发药效,其实我还有一种更好的办法,你要不要听?”

  “滚。”程泽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章洛生非要说,他贴在程泽耳边:“用更大更火热的好不好?”

  程泽伸手挠章洛生,扯他短短的头发,“半小时前你说最后一次我才让你……臭不要脸,说话不算数!”

  “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

  可惜程泽理解的最后一次和章洛生所说的最后一次有偏差。

  晚十点。

  周荷庭站在程泽房间门口,两个小时,还有两个小时程泽就属于他了。

  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七千二百秒。

  周荷庭从不知时间竟那么慢,慢到人心焦,他忍不住胡思乱想,他们在床上恐怕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一想到这,周荷庭的心就止不住抽痛。

  怪谁?

  一切都是自作孽。

  周荷庭盯着房门,里面就是章洛生和程泽,仅一门之隔,只要打开这道门他就能把程泽带出来,只要打开这道门他就能拥抱程泽。

  手抬起又放下,周荷庭无力垂首,苦笑一声,瞧他现在的样子啊,怯懦,迟疑,卑微,一点也不像以前的自己。

  他周荷庭何时窝囊过?

  可偏偏拿程泽没办法,遇上他,底线一降再降。

  周荷庭快将门盯出一个洞来,可门还是没开,他踌躇一下终于顺从本心,将耳朵贴在门上。

  他们在干什么呢?

  他们感情很好吗?

  嗡嗡嗡。

  耳朵里只有嗡嗡声。

  周荷庭蹙起长眉,破酒店,门那么厚!什么也听不见!

  章洛生作为第一任男朋友优势比自己大,他必须搞清楚程泽的想法和态度,周荷庭在走廊上来回踱步,打电话给苏白:“把程泽旁边的房间包下来。”

  苏白犹豫了一下:“周总,程先生两边的房间都有人住……”

  “用钱砸。”周荷庭挂断电话。

  晚十一点。

  苏白将房卡交给周荷庭。

  周荷庭没有丝毫犹豫拉开门直奔阳台,可临近时停下脚步,万一听见不该听的他能忍住不去揍章洛生吗?

  三秒后,周荷庭站在阳台上。

  隔壁阳台黑黢黢一片,窗帘似乎拉上了,光都吝啬露出一丝,这一刻,周荷庭不知是喜是忧,他走到角落竖起耳朵细细聆听。

  也许说话声音太小,也许他们睡了,周荷庭什么也没听见,只听见马路上汽车的轰鸣。

  周荷庭在冷风中伫立,终于听见一丝水流声,若有若无飘荡到耳边,他精神一振,凝神仔细听,可声音消失了。

  “fuck!”周荷庭忍不住低声咒骂,忽然想到什么快步走到房间寻找杯子。

  将杯子贴在墙上,有模模糊糊的声音传来。

  ——还有四十分钟。

  应该是章洛生在说话。周荷庭腹诽。

  ——我好困了。

  这是程泽!周荷庭眼睛一亮,有句老话说得好,什么天不负什么人!

  章洛生将程泽拥进怀里,“你知道吗,这一幕莫名像泰坦尼克号里的场景。”

  “什么?”程泽半睁着眼。

  “其实这部电影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男女主而是船要沉时的人生百态,我记得有一对老夫妻,他们躺在床上紧紧相拥,海水淹没他们,可他们之间的感情永不消逝。”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淹死了?”

  章洛生失笑:“当然不是,程泽,你会记得我吗?”

  “当然了。”程泽阖上眼皮:“你是我的男朋呀。”

  “可很快就不是了。”章洛生落寞道:“十二点一过,你就是周荷庭的男朋友。”

  “噢。”

  章洛生低头亲亲程泽的唇:“和我在一起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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