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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少游冷着脸,走出去找医药箱。花咏便又跟他一起到了客厅。
乖乖地坐在沙发上,像一只等待主人投喂的漂亮雀鸟。
enigma的愈合能力的确非凡,拆开纱布,伤口已经好了许多,不再皮开肉绽得可怕,但因花咏的乱动与不小心,裂口处又渗出些许血。
盛少游看得气短。
“我不疼。”花咏立马安慰他。
不疼?
不知怎的,盛少游突然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他紧握着拿来裁剪纱布的医疗剪刀,蓦地朝自己的手臂狠狠一划。
这一下,力道很大,鲜血登时涌出来。
“你干什么!”花咏的语气变得严厉,乖顺的表情也转为阴沉。
盛少游抬起头,盯住他泛着痛色的脸,一字一顿地问:“这下疼了吗?”
花咏抿着嘴唇不说话,脸色很坏,顾不上那剪刀,利落地撕开纱布替他止血。
谁料,盛少游抽开手臂,突然一下抱住他。
温热的鼻息喷吐在颈侧,叹息一样:“花咏,我也会疼的。”
这一晚,谁也睡不着。
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信奉绝对实力、从不在人前示弱的enigma突然说:“我不太喜欢在别人面前处理伤口,从小就这样。”
自我剖白实在害羞,他背朝着盛少游,发觉枕边人没有动静,才又轻声地补充:“因为示弱很危险。得不到同情,只会引来更多竞争。”
奄奄一息的孤狼永远等不到援助,只会遭遇一群鬣狗。
他们虎视眈眈地等着,等着分食他的尸体,或者更差,干脆将他生吞活剥。
“所以,受伤也要毫无破绽,就算临死,也要瞪大眼睛假装生机勃勃。这些,都是生出我的omega教我的,我就是这样长大的。”
他用云淡风轻的口吻,说出很可怕的话。
是了,长在那样畸形的家族,有些“恶习”也无可厚非。
一直沉默的盛少游又心软了,他翻了个身,离花咏更近了些,手臂圈住他紧窄的腰,鼻尖抵着他的肩膀,沉默了半晌,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花咏,以后别这样了吧。”
“嗯?”
“你可以示弱。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花咏静默了片刻,他突然转过身,用受伤的那只手按上盛少游的脖子。
他像第一次恋爱的毛头小子那样,激烈地亲吻盛少游的嘴唇,牢牢按着他的后颈,要盛少游靠近他,主动地与他接吻。
他需要他,需要他体温,需要他的心跳。
盛少游本来就没想推开花咏,想到这小疯子手上的伤,更是不敢挣扎,由着他急迫而贪婪地吞吃他的嘴唇。
他用吻向他求证,固执地想要确定他到底有多爱他。
有多爱呢?
盛少游想。
虽然不如花咏那么疯,但对花咏,该有的爱,盛少游一分也不会少。
嗯,这小疯子实在可怜,一定非常缺爱,缺乏安全感。
所以,不该有的也给他。
他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