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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23

  xhotel离花咏住过的那个公寓,车程只有二十分钟。

  但站在地库门口的盛少游却有着度日如年的煎熬。他从没觉得二十分钟竟然这么的长。

  艾珩有着自己专业的判断。他极力反对盛少游亲自去到酒店,态度强硬地要求花了重金的雇主必须在家里乖乖地等。

  盛少游只好派了车和几大车保镖一起去xhotel门口接应。

  艾珩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

  外人眼里的盛少游傲慢、自大,太阳般高高在上。

  但艾珩却觉得,这个s级的alpha面对心爱的omega小心翼翼,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名贵珠宝。

  一路上,盛少游说了许多话,但除了偶尔回应他的艾珩,电话另一头的花咏一句话也没说。

  艾珩不忍地看着omega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脸,对盛少游说:“盛总,你先少说两句吧,他看起来不太好。”

  盛少游的心便又攥紧了,像被人架到烧热的铁板上烫,冒出烧焦的烟和滋滋煎熬的响声。

  艾珩望着那个拢着衣服一言不发的omega,心酸地看他紧紧抱着纤瘦的手臂,葱白般的手指用力地抓住睡袍,好像希望能够把自己藏起来。似乎只要手臂抱得够紧,衣服拢得够严实,他所遭遇的一切也就能不那么明显了。

  坐在前排的alpha保镖,嗅着空气中兰花的香气,不断地从后视镜里投来偷窃般的眼神,他心虚但又蠢蠢欲动。

  不公平地讲,这个omega遭遇的全部不幸,都源自他惊魂动魄的昳丽。拥有这样的一张脸,遭到觊觎,受人垂涎是一定的。纯洁的羔羊若没有自保的能力,遇上狼群,下场可想而知。

  而这个omega,正是能让全天下的alpha都狂咽口水的那种美味。

  即便只是拢着睡袍坐在车里,也美得如同一幅情/色/画。

  他的睡袍很透,哪怕紧紧拢着,也能隐约看到里头那白得晃眼的皮肤。

  前排保镖的眼神不断落在他光滑细腻的胸口上,贪婪地扫射着他胸口的鞭痕、淤青和紧攥着前襟的手腕上,那脆弱狰狞的伤口。

  他的长相其实很纯洁、禁欲。

  但表情破碎、脆弱,透着股说不上来的色气、淫/糜。这样一张脸,无论哭泣求饶还是空洞麻木,都能激起人内心败坏角落中的施虐欲,想让纯情如他秽乱,想叫脆弱如他破敝,想看他月坠花折,玉碎珠沉。

  艾珩忍无可忍,在前排的保镖第n次偷看时,他厉声喝止道:“这位大哥!你有点职业操守行不行!好歹收了人家alpha的钱!快闭上你的猪眼睛吧!”

  坐在他身边弱不禁风的omega,又无意识地抖了抖。

  艾珩立马温和了语气,安慰道:“别怕,他再这样,我帮你把那眼珠子挖出来当炮踩!”

  好在,赶在艾珩犯下故意伤害罪之前,车在一处高档小区的地库停了下来。

  等在地库大堂的盛少游,立刻冲上来。

  “花咏!花咏!”他鲜少有这么失态的时候,车还没停稳,就已拍着窗户大声叫omega的名字。

  花咏对声音的反应十分微弱,他呆呆地抬起头,好像觉得眼前扒着窗户叫他名字的盛少游是只存在于美梦中的缥缈幻觉。

  艾珩同情地想,这个可怜的omega一定常做类似受到解救的梦。又在无数遭到玷污和撕裂的夜里,独自失望了太多次,所以不敢再期待,不敢再相信了。

  “下去吧,我们到了。”艾珩轻轻地说。

  盛少游伸手把花咏那一边的车门从外面拉开。

  花咏瑟缩着下了车,刚站稳,抬头又看到盛少游焦急的脸。

  这个生来便拥有了一切的顶级alpha大概从未试过失而复得,俊朗憔悴的脸上的交织着巨大痛苦和悲切的喜悦。

  他紧紧地抱住omega纤薄的背,手掌按着他发抖的脆弱后颈,哽咽地安抚道:“别怕,都过去了,回家了,我们回家,别怕,花咏,你乖,不要怕。”

  你要乖。

  或许,在被迫雌伏,看不见侵略者脸孔的每个晚上,“乖”这个字眼非常的肮脏。

  omega的脸上显现出一种空乏的疼痛,好像被人活生生地撕碎又捅了一刀,他只像受到巨大惊吓的胆小猫咪,歇斯底里地挣扎起来。

  被怀里人狠狠推拒的盛少游,一下抱他抱得更紧,长期熬夜的干涩眼眶变得湿润。

  一个月没见,omega本就小得可怜的脸,好像又生生更小了一圈,一整个捧在手心,也没什么重量,尖尖的下巴颏抵在手掌里,轻得像随时会消失的雪花,“别怕,花咏,我是盛少游,你看看我,不要怕,不是别人,是我啊!”

  花咏愣住了,停下动作,茫然地睁大眼睛。不知被谁咬得破了皮的嘴唇红得似血,他隔着泪光怔然地望着他,小声地说:“盛先生?”

  盛少游的眼泪也快流出来了,形象全无地胡乱吻了吻omega的苍白脸颊,“是我。”alpha的表情痛苦而又欢欣,发红的眼睛牢牢地注视着失踪昨日的心爱omega,心中剧痛,喉头发出一阵呜咽般的低鸣:“花咏,是我。”

  omega麻木的表情出现了裂痕,生动的痛苦从那道来之不易的裂缝中涌出来,晦暗的双眸恢复了一丝光亮,像久旱逢甘霖的干涸泉眼,冒出透明晶莹却苦涩、绝望的眼泪。

  “盛先生。”他不敢置信,轻轻地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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