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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下没轻没重,引得水央痛哼出声,影儿立马闻声看去,忙斥一句,“轻些。”

  说完狠绝瞥了一眼连决,往外走去。

  又走一遍这冗长的通道,影儿比来时走的快些,甚至带着些仓皇而出之意。

  她冲出阴湿的狱门,遇光未停,直直走到白石铺道,一片空旷的堂前地之时,才堪堪停下步子,扔了帕,仰头深深吸着气。

  心内焦杂,摇摇晃晃不知往何处落下。

  日头不止于温,犹带微灼,这般明朗。

  可那囚牢深处,又是那般阴暗潮湿。

  身后传来几道脚步声,影儿不愿回头,听那声响渐近,她静静说道:“回去罢,把她扶上车,与我同坐。”

  她自然有很多话要问,纵然水央重伤说不出什么,也不能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

  踏出大理寺的门,眼前之景让众人全都呆愣住。

  垂拱殿掌印此时带着两队人是安静地立在大门右侧,一副耐心等待的样子。

  连决皱着眉上前一步,将影儿挡在身后,笑道:“李公公亲来,定是有要事,我等便不多叙,先行告退。”

  说完恭敬行礼,回头对着狱首示意,却听李公公扬着笑道:“圣上来问,隋府平了罪,隋家嫡女,不入宫谢恩吗?”

  一句话惊了影儿,也勾了连决。

  那圣旨她看了,罪确实可平,但是有条件的,可那条件她怕是做不到。

  虽说按理是该进宫谢恩,可一来,那圣旨下的模凌两可,并未敲定已经平罪。

  二来,翟离本就在宫里,以他们速日的习惯,哪里还需谢恩?纵然要谢,也轮不到她开口。

  三来,刚出大理寺,一身血腥气不说,进宫面圣的装束也不合礼制。

  影儿面露难色,她从连决身后移出来,笑道:“李公公受累跑一趟,只是我才从大理寺出来,可否容我回府换身衣裳再进宫谢恩?”

  “圣上口谕,出寺即进宫,不得有误。”

  影儿笑容凝住,心道圣上如何得知她会到大理寺?

  她回头看了眼连决,竟是看出他也一副深思模样。

  她心道不好,别是赵琛单独找她,翟离并不知情,那可真是让人提心吊胆。

  可圣命谁敢违?影儿只能强行勾了勾唇角,轻轻点头。

  连决见影儿颔首,急忙开口:“左相可说由我护送夫人入宫?”

  李公公弯着的眼看向他,仍是笑道:“圣上让隋府嫡女进宫谢恩,这是隋府之事,与左相无甚关系,你且回便好。”

  落下的话音提起了影儿与连决的一颗心。

  连决眉头深锁,心内计较,对着身后的狱首道:“着两个人,将她送回翟府疗伤。”他要进宫见翟离。

  影儿瞧着连决面色深深,猜他定当进宫,如此一来最好让水央不与府内之人接触,待到她出宫,她再细问,便能清楚一二。

  伴着李公公一声云淡风轻的轻咳,这不挑明的催促让影儿迅速理了思路。

  左右翟离在宫里,赵琛不会对她如何。

  她看向李公公,笑道:“入宫路上,烦请李公公稍稍绕个道,在景明医馆停上一停。”

  李公公扫了一眼被狱首半扶半抗的水央,又斜眼瞟了日头,“那就请夫人上车罢。”

  影儿轻松一口气,给狱首眼神示意跟上,同时对着连决吩咐,眼中意味难言,“你去做你的事,水央,你不用费心了。”

  皇家马车车幰挂婴儿手臂般粗的黑金流苏,华盖云纹藻饰。

  影儿看着便有些犯难,她从未坐过皇家马车,赵琛此举兴师动众又是有何深意?

  她回头看去,李公公仍是一脸笑模样看着她,“夫人请。”

  不知为何,她有些不详之感隐隐冒出,指甲掐在指腹上,看着水央被安排上了后面的木辂马车,她一定心,提裙而上,入车而坐。

  护送的李公公,瞧影儿入了内,才对着连决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而后故作无事,着车启程。

  停于景明医馆时,影儿掀帘对着医馆门口的小童叮嘱,“去寻章大夫,就说这人好生救治,过两日夏莲会来亲自接她。除了夏莲其余来找她之人,一概不许见。”

  小童瞧着皇家马车停在自家医馆门口,那是惊慌失措又欣喜异常。

  又听这一番下令是一时之间张口结舌,说不出话,只能猛的点头,心里暗记。

  影儿瞧着水央进了医馆,才缓缓放下帘子,仔细平复紧张的心绪。

  她暗暗想着赵琛的目的,车轮滚动加速,转了好些弯才渐渐停下。

  车帘掀开,影儿深深地喘着气,勾出一声闷咳来。

  看清所到何处时,她这一声轻咳是卡住嗓间,不上不下。

  清莲斋。

  不等影儿细想,李公公闪到车旁,恭敬抬手,“夫人请,主上在斋内等着夫人。”

  李公公眯着眼说道:“耽误了些时候,夫人,可得迅速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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