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出这样刁钻的话来。”
卫昭大步追上去想牵她的手,却被她灵活躲开,他只好无奈赔礼。
“好了莫恼了,都是朕不好,不若你朕让你弹回来,可能消气?”
钟薏站住脚,回头瞧他,杏眸晶亮:“我可没陛下这么小气。”
“好好好,是朕小气,漪漪莫跟朕一般计较。”
朗声说罢,他揽上她的腰身,朝花海深处走去。
“园子西南角还有呢,朕带你去瞧瞧”
盈满春意的荷园中一片静谧安然,红杏闹枝头,雀鸟争相颂。
春光微淡,日头下,并蒂茶花开得正艳,花瓣后,是依偎漫步的一玄一碧两道身影。
清风徐来,二人的衣角在春风中翩跹缠绵,最终隐入花海深处,消失不见。
————正文完————
她没瞧错,这蒋姑娘是个大胆的,不同于这个时代的大胆。
三日后,蒋府。
目光所及之处,皆挂着大红的绸缎,张灯结彩,鼓乐齐鸣,一派喜气洋洋。
门前车马络绎不绝,宾客争相庆贺门外立着的精神矍铄的老人,一时人声鼎沸,盛况空前。
“贵妃娘娘到——”
随着这一声尖细的嗓音,沸腾的人群立时安静了下来,皆有礼有序地让路见礼,蒋函也忙理了理衣裳,躬身相迎。
一架小巧秀丽的马车缓缓驶来,停稳后,琳琅率先下了车,伸手立在车下。
紧接着,一只纤白的素手伸了出来,钟薏一袭淡绯色窄领宫装,款款掀帘而出。
“臣蒋函,恭请贵妃娘娘金安。”
钟薏徐徐抬手,温婉一笑:“蒋大人请起,诸位也起来罢。”
“谢贵妃娘娘——”
“我带了几套头面首饰来给蒋姑娘添妆,烦蒋大人带我去见见她。”钟薏笑道。
蒋函受宠若惊,连声道谢,恭恭敬敬地引着她往里走。
绕过雕梁画栋的影壁,过了垂拱花门,便到了蒋轻舟的闺房,她甫一进门便瞧见一身凤冠霞披的蒋轻舟给自己行礼。
“快起来快起来!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讲这些虚礼了!”
“来,时辰差不多了,我替你簪上。”
铜镜中,蒋轻舟眉如远黛,面若桃花,属实明艳动人。
钟薏立在她身后仔仔细细地瞧了会儿,心生感慨。
那卫苏她也见过几回,生得也是温文尔雅仪表不凡,二人倒是郎才女貌,般配得紧。
正兀自想着,门外来人说新郎来接亲了,屋内众人立时动了起来。
钟薏忙退到了角落,以免碍着她们手脚。
“娘娘,咱们不跟去正堂瞧瞧热闹么?”琳琅低声道。
“罢了罢了,我一出去,卫家人怕也要战战兢兢地朝我见礼,我还是不出去扰他们欢喜祥和的场面了。”
吉时到,蒋函泪眼婆娑地瞧着女儿上了喜轿,临了临了,还跟到轿子便细细叮嘱。
“轻舟,嫁了人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闹腾了。”
“还有啊,日后若是在卫家受了委屈,只管回来告诉爹,爹去帮你出气。”
宾客们哄笑了几声,心道这老御史气性还真大,一点儿也不给来接亲的卫家人面子。
卫苏并未在意旁人,立时翻身下马,行至蒋函身边撩袍下跪,结结实实地磕了个头。
“岳父大人放心,在我卫家,轻舟可以做她任何想做的事。夫妻一体,无论何时事,我都会站在轻舟这边,绝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我心昭昭,天地可鉴,若有半句假话,便叫我命丧黄泉,永世不入轮回。”
蒋函擦了擦泪痕,忙将卫苏扶了起来,目露不舍。
“好好,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去罢,带轻舟回去,莫要误了吉时。”
这门亲事他原是不同意的,只因他觉轻舟心性尚小,还不足以为人妇。
但轻舟执意要嫁,这卫家小郎又是同朝为官知根知底的,他这才松了口。
卫苏颔首,躬身作揖:“岳父大人保重。”
说罢,他转身上了马,带着迎亲队伍渐渐远去。
眼见着外头的动静差不多了,钟薏才带着琳琅缓缓走出,欲来向蒋御史告辞。
听见她要走,蒋函忙挽留:“娘娘难得出一回宫,便在敝府吃了薄酒再回宫罢。”
钟薏听他那浓重的鼻音便知他哭过,女儿出嫁,自是难受,她便更不好多留了。
“今日是蒋姑娘大喜,我本不该推辞,可陛下吩咐过不让我在宫外久留,自然不好忤逆。”
她搬出卫昭这张大旗,蒋函自是不敢置喙,恭恭敬敬地送了钟薏上车离去。
开了春,班师回朝的銮驾也进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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