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夜里无比静谧,只有秋蝉在吱吱叫唤。
温离放在石桌上的手轻叩,心里默默数着。
五、四、三、二、一。
数到一时,她立刻起身不带丝毫犹豫的起身往屋子走去,就在她要合上门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撑在门框上,另一只手则是紧紧的攥着她的衣摆不放。
温离如往日那般看去,果然瞧见少年恹恹的脸上,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凤眸不经意的勾着,带着醉人的冷意。
他穿的是绛紫色的长衫,单薄的只套了一件。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该如何让她心软。
实际上前三天,每当此时温离都会把门关上,凭他怎么撒娇示好,温离都不会放他进来。
但今天,温离忽然变了想法。
反正就算把他关门外,夜里他又会偷偷溜进来,倒不如直接放进来算了,也省的他还要守在外头吹风,等着她灭灯。
温离绷着脸坐在榻边,随手拿起一本话本,看似津津有味的读起来,翻书的动作十分自如。
身侧簌簌声起,温离余光可见容阙背着她在桌上放着东西。
她虽是很好奇他的行为,但又很是克制的不分给他一个眼神。
很快,容阙又没了动静。
正当温离好奇时,那温热的身体便覆在的后背上,腰腹间多出一只胳膊将她揽入怀中,微凉的指尖挤入她的五指,夺去本该是话本的位置,紧接着肩头一沉,他沉沉的埋入她脖颈间,贪恋的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似乎是怕她会拒绝,容阙沙哑着出声,带着秋霜瑟瑟:“阿离,你怎么理所有人就不理我啊?”
温离不答,却也没有推开他。
容阙见此情形抱的更紧了些,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嵌入怀中:“我错了,你不要再生我的气了。你同沈倚楼与浮玉说的话加起来比我多的多,你若是还在气着,便朝我撒气,莫不要不理我。你把我关在外边,风真的很凉,你知道我是什么心思的,你当真忍心这样与我生气?”
就在容阙蹭着她时,温离瞪着眼儿,疑惑的睨着他,小声道:“我认识你吗?”
容阙浑身一怔,旋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看她,眼里是挡不住的慌乱,“阿离。”
温离离他近了些,盯着他清冷又勾人的凤眼,挑起眉梢:“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
气氛戛然。
容阙松开她,稍稍后退了些,黑瞳一瞬不瞬的凝视着她,冷静的可怕。
温离被他看的差点绷不住,率先败下阵来,指尖戳着他的胸膛,说出这几日的第一句话:“看什么看?”
没底气她也装的像是很有底气,活像是欺负小媳妇的恶婆婆。
容阙什么也没说,抬手又抱着她挤在怀里,脸颊贴着脸颊,是动物之间表示友好的动作。
但温离感受到他的不安。
她叹了口气,突然想在心里骂自己多此一举,到头来还得自己哄。
“你每天晚上来占我便宜这事儿我可是很清楚的,莫要把你自己择的那么干净,好像我不让你来,你还就真进不来一样。”温离暗戳戳的表示不满,再用脸怼了怼他的脸:“好了好了,不生你气了,可以吧?”
话音方落,方才还一副死寂沉沉的少年立刻恢复生气,嘴角还噙着一抹得意的笑,作势就要贴着她的脸寻到她的唇凑上来。
不过温离早有预料,直接捂住他的嘴,然后用着些力气推开他,在他抗拒的眼神中,温离铁石心肠的说:“你推开了我两次,我真不想原谅你。”
容阙黑眸瞬间黯淡,讨好的轻咬着她的掌心。
温离继续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会真的生气的。”
是生气吗?
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从最开始的害怕,到后悔再到气愤,如果不是因为孟时清的蛊虫,她怕是不会给容阙好脸色。
但她又不舍得对他生气。
雷声大雨点小,就是吓唬他。
容阙知道此时绝不是讲道理的时候,他已经受够站在阴暗处看着温离与别人谈笑风生的日子,多日的思念如藤蔓疯了似的在心底生长,夜里那浅浅的拥抱更是不能满足什么。
“还有。”温离抱着胳膊,“我何时和你成婚了?你这谎话编的是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容阙哂笑,掌心攀上她的腰侧,温热的气息灼灼烫着她的肌肤。
温离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的手温度可以差的这般多。
腰间的痒意让她扭着身子想躲开,可是容阙没有放过这个机会,贴着她的身子又凑了上来,只是这一次没有前几次那般克制住力道,反倒是将她完完全全禁锢在床榻与他怀中之间。
是往前不行,往后亦难。
“你还唤我夫君呢,也是,那时候的温离还会说好话哄着我,现在的温离抱都不给我抱一下。”容阙状似委屈的睨着她,唇角却泛着淡淡的笑意,像是吃了颗蜜枣,让人忍不住想要贴一贴。
“方才抱我的人是狗吗?”温离拧着他的脸,“把你的狗爪子放干净一点,你要是再——唔!”
容阙拉过温离不断折腾的细腕,细腻如玉的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