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一时兴起,随便捏造胡惟庸余党的罪名,便将李善长赐死。
首要目的是顺利推举朱政担任对倭作战主帅。
同时,也是为朱标清除隐患。
但最关键的是,朱元璋借此警示淮西文武官员。
特别是像傅友德这样在军中权势极重的将领。
警告他们切勿在朱政征伐倭寇时耍花招或从中作梗。
否则,他绝不会手下留情,必行雷霆手段。
李善长就是前车之鉴!
即便此举会造成不良后果,朱元璋毫不在意。
世间万物皆有瑕疵,岂能因小失大?
朱标却难以认同此理。
他难以理解父亲为何如此不顾后果。
即便是亲生儿子,这般宠爱也太过分。
连他自己都未曾享有如此待遇。
这种疑惑长期埋藏心底。
他曾尝试询问,却被父亲回避,让他静候。
这令他更加不解。
如今李善长被赐死,他已无心等待。
他决意今日定要问个明白。
于是,朱标一脸倔强地跪下,毅然发问:
“儿臣斗胆,请父皇坦陈,儿臣的真实身世!”
“莫要再敷衍儿臣,否则儿臣这太子之位,怕是难以继续坐稳。”
“恳请父皇为儿臣解惑!”
语气坚定,字字如锤击般有力。
话音落下,朱标直视老朱,静候回应。
“你……”
老朱听罢,神色骤变,目光复杂地在眼前交替闪动。
片刻间,大殿内陷入沉寂,气氛凝重至极。
良久,老朱犹豫难决,似有话却难以启齿。
在这沉默中,内心不断挣扎。
然而,望着地上倔强跪立的朱标,那副非得问个明白不可的模样,老朱终于叹息一声,下定决心告诉真相。
如今朱政已出任征倭主帅,大局已定。
此战若胜,他立下灭国之功,威名远扬,根基稳固。
加之老朱自忖尚有余年,足以助其巩固地位。
此时与朱标坦白,似乎并无妨碍。
想到此处,老朱已有决断,却不急于开口。
他高声唤来刘和,严令道:
“命人封锁大殿,五十米范围内,不得有人靠近,违者格杀勿论!”
刘和闻言,立刻正色领命,随即快步离去,重重合上门扉。
此刻,大殿内仅剩父子二人。
光线虽昏暗,却足够隐秘,确保交谈不会外泄。
见此阵仗,朱标眼神一亮,料到老朱必有重大之事相告。
他屏息凝神,目不转瞬地注视着对方。
心中满是疑问——朱政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
朱标满心期待地望着老朱,等待着答案。
片刻后,老朱缓缓开口:“正如你所想,朱政确实是我的血脉。”
朱标暗自点头,果然朱政并非普通弃婴,而是父皇的亲骨肉。
但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解释父皇对他的特殊优待。
然而,老朱接下来的话让朱标如遭雷击:“朱政是我的血脉没错,但他并非我的儿子,而是我的孙子,更是我嫡长子一脉的后人,也就是你的儿子!”
朱标震惊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
父皇说朱政竟是他的亲孙子?这简直匪夷所思!
朱标听得目瞪口呆,伫立原地,眼露不可思议之色,凝视着老朱。
片刻之后,他回过神来,毫不犹豫地摇头否认,哭笑不得地道:“绝无可能!那孩子怎会是我的骨肉?这简直荒诞至极,父皇莫不是戏弄于我?”
老朱却一脸严肃,目光如炬,坚定地说:“为何不可能?难道我还能哄骗于你?那孩子确是你的亲生子,千真万确!”
朱标依旧不信,连连摇头,失笑言道:“父皇若有难言之隐,直说便是。
何必编造这般离奇故事?我自己的儿子,怎会不知?又怎会有私生子横空出世?况且那人分明就是我的麟儿?这岂不是笑话?”
“混账!你老子有何理由骗你?”老朱勃然变色,怒气冲天,厉声呵斥,“你干的好事倒是一笔勾销!若非你娘在天庇佑,我朱家血脉险些断送于你!亏你还装作无辜模样,今日若非顾及先母,我必重重责罚于你!”
朱标听得满头雾水,完全摸不清状况,一脸茫然地追问:“父皇此言何意?儿臣做了何事?恳请父皇明示,儿臣实不知情!”